架也吵完了,气也撒完了,他想起之前跟景相宁分开的时候,他挺有出息地给人摆脸色,摔门就跑。
他有点拉不下脸来,最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席让坐在驾驶座上,景相宁很自然地去了后座。
上车之后,席让问:“景先生,回天琴湾吗?”
“不急,”景相宁开着车窗手撑着下巴,从后面看向严笙,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严笙低着头,气鼓鼓的,“还不是薛泺找我麻烦。”
他眉心郁结,“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单独见薛家人,还激怒对方,万一今天只有你一个人,万一薛廉也在,你怎么办?”
严笙一愣,这他还真没想过。
薛泺电话里面尖酸地挑衅,他实在气不过,总觉得他跟薛泺之间有些话还需要说开,他也不想日后还要接那种电话,可没想到薛泺压根就没打算跟他谈,才说几句,拿着咖啡就给泼上来了。
席让递过来一片湿巾,他接过擦着头发,“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我也没说几句,他就突然撒泼。”
景相宁不看他了,问席让,“席让,你刚才就进去了,他们说什么了。”
席让回想了一下,只能从记忆里面截取自己印象深刻的内容说。
“严先生提到薛朗轩跟庄琰的事情,严先生还对薛泺说,您每天回天琴湾是因为他住在那里,说如果薛泺对先生您有意就直接来抢,不要虚张声势……”
严笙一下子捂住了席让的嘴,浑身冒冷汗。
席让想笑,强忍着,声音因为被严笙挡住有些含混,“严先生,你放开我行不行。”
景相宁听着也眯起眼来,似乎隐约明白了一点严笙之前冲他生气的症结在哪里。
他唇角微微勾起来,“席让,你下班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席让拿起自己的东西,拉开车门就走,严笙讪讪收回手,后座上投过来的目光他不是感受不到,他也想跑了。
车厢里面一片安静,景相宁的嗓音慵懒又低沉,带淡淡笑意:“我每天回天琴湾,是因为你住在那里吗?”
严笙别过头去捂住自己的脸。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都不知道他进入茶馆的过程中席让就一直跟着他,而且为什么席让的记性这么好,简直就是个复读机!
景相宁下车,开门坐在了驾驶座上,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严笙整个人缩在车门边,有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哑巴了?”
偏生景相宁还来了兴致,追问起来。
景相宁看着他的侧脸,表情饶有兴味,他什么时候学会宣誓主权的,还这样霸气,他觉得好笑,男人骨子里面的恶趣味作祟,心底还有一点得意。
严笙实在呆不下去,伸手就要打开车门,景相宁直接抬手落了中控锁,他打不开门,额头抵着窗玻璃,脸都在发烧。
而景相宁的声音从身后缓慢地飘过来。
“你说对了。”
严笙一怔,背脊有些僵硬,身体微微挪了一下,偷偷瞄他,撞上他视线又赶紧低头,心很虚,听见他又道:“我以前不常回天琴湾,有了你之后,倒是每天都去。”
严笙觉得心口被戳了一下,缓缓地抬头看他,景相宁的手抬起来,摩挲他的脸颊,“就为了个耳钉,自己把自己气个半死,有意思?”
他抿唇,眉心紧锁,“可是薛泺还给我打电话,说那种话,说你跟他上床了,我……”
他的话在这里停顿,景相宁接过去:“吃醋?”
两个字一针见血,可他立刻板了脸,“没有。”
“没有,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拿着东西问我,摔门就走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严笙又想起,他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所以他心里才更难受。
现在他算是相信了薛泺跟景相宁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可是在当时,他问这事儿的时候,景相宁那么淡然的姿态反问一句那又如何,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没理由没资格去追问。
在心底里他始终对于自己这个情人的身份很介怀,景相宁的态度一次又一次让他觉得更加心寒。
可糟糕的是,景相宁又追出来了,跟在他身后,在薛泺刁难他的时候出手相助。
景相宁这个人,让他想讨厌也没法痛快地讨厌,可是想喜欢,却又没有勇气,没有胆量。
景相宁是属于别人的,就算不是薛泺,也会有其他人,他想到都觉得难受。
见他不说话,景相宁勾起他下巴。
“我这人很挑剔的,你觉得薛泺入得了我的眼?”
他咬着嘴唇不语,满脸倔强。
“不说话是吧?”景相宁笑着凑过来,攥紧他下巴就是一个长吻,吻的他气息凌乱才离开,手意有所指地在他身上轻轻掐,“不说话我就让你叫。”
严笙赶紧按住他作乱的手,比无赖他不是他的对手,他提醒:“这里是停车场!”
景相宁邪性地笑了笑,“这个地点应该很刺激。”
严笙怕了,赶紧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胡乱冲你发火,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说好不好?”
景相宁笑着放开他。
他觉得捉弄他特别有意思。
看他吃醋也特别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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