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师父好得怎么样了。”无妄说道。
“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青云推着轮椅上的无妄,“你答应过我什么,这三天你又都干了些什么?”
无妄情绪激动地拍着轮椅扶手提高了声音:“边关防卫是我们的责任,而且这肯定也和师母的事有关系,你就是把我绑在床上我也得带着床去办。”
青云没搭理无妄,窄窄的木质轮子轧过被踩严实的雪地还能听到细微的“咔嚓”和“噗噗”声。
无妄警惕地环顾了四周,鬼祟喊了声青云。
没听到回音,无妄又往后一靠:“云儿?”
“你做什么!我听着呢。”青云觉得挂不住,“云儿”这名字从来都是在床上喊的。
“我觉得师母换人了。”无妄说道。
“嗯。”
“以前师父只喊师母作‘阿红’,从来不喊字号;而且,师母性子也变了。”
“我觉得他内功路数不对,不像是凤息颜教的,倒像是掌门的传授。”
“你和他交过手?”
“我前天找他请教过内功,”前面是个缓坡,青云慢了下来:“太像杨逸飞了。”
无妄心头一亮,既然师母再不能修莫问,那青云不是口口声声誓死不修相知的吗?
有些吃力地推上坡后,青云继续说:“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真正的秦红四年前就死了,现在的秦红是假的,那薛铁不可能清醒过来。”
“为什么啊?”
“你不知道你师父是特殊体质吗?”
无妄摇头,她只知道自己的天乾体质并不多见。
“听说过锁钥体质没有?‘锁’感官敏锐武力强但是容易精神失控,‘钥’能控制别人的精神也能安抚自己的‘锁’;但是一把钥匙只能配一把锁,任何一方死去,另一方就会彻底疯掉,换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师母在很远的地方昏睡了四年?”
“理论上不可能,只要另一方还活着,他们的精神联系就还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把天底下所有的钥匙都试了一遍,找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
“……天啊……”无妄被青云这个想法惊呆了,“这得多难……”
“以恶人谷的本事,这也有可能。”
无妄叹了一声开始低头盘算些什么,一边盘算还一边胡说:“还好我死了你用不着有事。”
“你再乱说我就把你嘴缝上。我不会点穴,我只会缝人。”
无妄慌忙捂上了嘴。
“糖葫喽——酸甜儿冰糖葫喽——”
“肉哎现宰的来!”
“糖——炒栗砸!糖——炒栗砸!”
“布头喂——”
先是远远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谈话和吆喝,没走多远就闻到了炒栗子炒瓜子榨大豆油还有刚出屉的包子馒头香,再近了细闻,还有现磨的芝麻酱和白净细软小豆馅儿的年糕,闻着闻着无妄就觉得有点饿了。
青云一言不发捏紧轮椅的把手,越走越快,直到走过年集的一片区域才慢下来,呼呼地喘气。
无妄正想说不就减个肥这么难为自己干什么,路边赶集妇女的大嗓门把她话音挡住了。
“二喜!你怎么回来啦?你哥哪去了?”
前面年轻的货郎背对着他们撂下了挑子:“我哥去相亲了,过两天回来!婶子看看我新进的头花儿吧?”
神色和气,面有凶光。
无妄屏气盯了他好一会,在走过去之后敲敲轮椅扶手,用手指描出“生人”两个字来给青云看。
然后又写了两个字:“五个”。
“怎么办?”青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货郎,小声问道。
“先到师父家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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