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央一早醒来,支着身子坐起,感觉到空气中透着股清冽的凉,红窗木格上面的窗户纸都更加白亮,外面偶尔还会传来笤扫的沙沙声。
夏桃看见白洛央醒了,走进内室将床帐绑起,让捧着洗漱用品的宫女进来。
听见白洛央开口问道“是下雪了吗?”
“回娘娘的话,下雪了。”
白洛央神情缀了几分落寞,由着宫女服侍,穿戴整齐。推开门,发现外面的雪还没停,但是下得不大,飘飘浮浮的雪花似柳絮一般轻盈。皇宫内红墙白瓦,曲径幽深覆雪,原本树上的枯枝都压满了白,塑成银树。
白洛央披了一件月白狐裘,捧着暖手炉出了殿门,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幽深似在回忆什么。
今日是白府二小姐十五岁的及笄之礼,是皇后白元夕亲自要求操办的。
当日,皇后白元夕协同着皇帝一起来了白府。不过二人是微服出巡,惊动的人也并不多,只有来参加的宾客知道二人的到来。
典礼结束,正堂大殿。皇后和皇帝坐于上座,右手边坐着右丞相白瀚铭。而此时,外面的天空陆陆续续飘起了雪花。
回房重新梳妆的白洛央,步履匆匆地赶到了正堂,顾不得拂去落在衣肩、发鬓的雪花。走至门口,看见对着自己巧笑嫣然的白元夕红了脸,欠了欠身子行礼道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白元夕从座上站起身子,走到白洛央身前,拍掉了她身上的浮雪,揉着她的脑袋,轻笑着“成了年,就生疏了?现在都是自家人,洛央怎么不唤我姐姐?”
白洛央低着头,怯怯地将脸上的红晕藏住,小声开口“姐姐……”
白元夕听见后眼中笑意更深,拉着白洛央的手回到主座。看见坐在旁边的皇帝正瞧着自己,回给了他一个柔笑。
抬手将头顶戴着多年的一只发簪取下,插在了白洛央的发髻中。
“姐姐没什么可给的,这只簪子伴随姐姐多年。今日就送给洛央。”
白洛央眼底闪过惊喜,这只簪子在姐姐还是太子妃时便一直陪着姐姐。对于姐姐的意义远超于任何金银首饰,如今竟送给了自己。然而这么珍贵的簪子戴在头上,总是害怕损坏了它。
白元夕瞧出了白洛央的小心翼翼,笑道“这簪子,该戴的时候。还是要戴的,咳咳……”才说完话,白元夕拿着帕子掩着嘴,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电光火石间,白洛央似乎瞧见了白元夕眼底的深意,可很快又被心底的关切、疼惜打断。心切地顺着白元夕的背,希望能抑制住这不断地咳嗽。
“洛央,姐姐没事的。”白元夕抓住了白洛央的手,声音有些虚弱。看着外面的飞雪,对着同样投来关切之情的皇帝开口
“洛央及笄突下瑞雪,是个好兆头……”
白洛央的回忆被打断,她瞧见那雪地里跑来一抹披着白色狐裘的红衣。在这满天莹白的地里,突兀、扎眼得很。江时瑾额间的眉心坠随着她的跑动而晃动,红纱飘舞似张扬的一团火焰奔赴自己。白洛央心底的落寞蓦然散了。
“白姐姐!!下雪了!”
江时瑾像个孩子,卷着风而来。白洛央盯着她的目光,泛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风寒才好,又出来胡闹?”
江时瑾跑到白洛央身前停下,将脑袋抵在白洛央捧着的手炉上,抬着眼睛瞧她。
“白姐姐,下雪了嘛……”这语气颇像是得不着糖吃的孩子,撒着娇的委屈。
白洛央拿她没办法,看见她脸颊都被冻得通红,心疼得伸出右手,覆在江时瑾冰凉的脸颊上,又伸前捂了捂那只同样被冻得赤红的耳朵。感觉不是那么冰了,又换右手托炉,左手为她取暖。
又是心疼,又是不满道“这么大的人,怎就总是这样不让人省心?”
江时瑾得了便宜还卖乖,蹭了蹭白洛央透着檀香的纤手“有姐姐在,姐姐会疼我。”
白洛央抬手给了江时瑾一个爆栗,嗔道“也不瞧见你疼过我,怎就便宜都让你占了?疼你的姐姐,可不知有多少了。”
江时瑾本还要再调笑白洛央又吃醋了,可盯到白洛央眼底的心伤,一时间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心底密密麻麻绕了一圈疼,只想将白洛央揽入怀中,好好安抚。
江时瑾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只不过刚伸出手,就被白洛央抵住,而白洛央眼底,又哪里还看得见刚刚的心伤?一切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江时瑾莫名涌上了一股无力感,眼底也多了道失落。白洛央抿了抿嘴,转移了话题开口道“你若是喜欢雪,我们就去后花园瞧瞧吧。”
江时瑾摇摇头,闷闷道“御花园定然人多,我只想和姐姐看雪。不想别人打扰。”
白洛央心跳快了几分,顺着江时瑾的话开口“不去御花园,时瑾想去哪里?”
这偌大的皇宫其实对于白洛央来说,哪里都一样,都是牢笼。无论别人说皇宫如何大,如何豪华,又如何精美。可她从不觉得,反而觉得这皇宫太小了。比她曾经居住的别院还要小,小到让她都透不过气。
江时瑾听见白洛央的话,眼睛又恢复了神采,指了指‘念夕宫’。
白洛央不解,不是要看雪吗?回到屋子里,又如何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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