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这一句话让剩下两人都紧张了起来，王府并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相反由于这些年皇帝的强势越来越多的人想要试探王爷的底线，想尽办法往王府里塞人。
除了王爷住的院子和暗卫这儿，到处都可能存在眼线。
见这两人老实了秦锋也就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往外走了，其实那李夫人放出的鸽子是只真肉鸽，不过他当时肚子有点饿，便干脆做成了烤乳鸽，还分了一半给程柯。
不得不说秦锋当年在江湖上混出来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那天程柯赞扬了他好几次。
月亮悬在半空之中，弯弯的一个月牙藏在云后，只有些许冷光浮在人身上。
“王爷晚上不愿去王妃那儿我懂，但为什么还要在这时候赏花呢？”秦锋在房里没有感知到程柯的气息，于是脚步一偏便又去了庭院。
程柯果不其然在那儿，他坐在轮椅上，呆愣愣地看着一丛凋零的花，它们在黑夜的包裹下有种异样的诡谲。
“秦锋。”程柯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吃完晚饭了吗？”
“吃过了，今天可是大日子，厨房弄了一桌的菜，有鱼有虾有肉，我吃了差不多有两碗饭。”秦锋推着程柯往里走，他小心地挡住了吹拂过来的冷风。
程柯轻哼了一声：“那就好。”
秦锋夜视能力极好，哪怕是在这么深沉的黑暗中也一样可以看清程柯的面容。
他本来是想问程柯干嘛明知道身体不好还在晚上出来的，可嘴巴张了张，后来还是没有问出口。
王爷心里总藏着太多事，他没办法一件一件的问清楚，反正以后他多注意点，别让程柯再这样就好了。
秦锋将蜡烛点亮，然后反身将程柯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帮他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由于程柯一天到晚基本都待在轮椅上，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脏，鞋子更是像新的一般，连灰都没沾上，袜子上也一点异味都没有。
程柯的脚摸上去非常冷，趾甲前几天刚被秦锋修剪过，此时刚长出一点点，白皙的脚面上青筋毕露。
秦锋捏了捏，抬头问：“疼吗？”
程柯摇摇头，伸手按着秦锋的胳膊：“没感觉的，你也别摸了，脏兮兮的。”
“王爷你又不做事哪脏啊，脚上连个茧子都没有。”秦锋转身将脚盆拉过来，帮程柯将脚放进去。
原本滚烫的热水在刹那间就像是被程柯体内的寒气影响了，迅速稳了下来。
程柯天生体寒，本来就适合修炼寒系功法，结果受了一记寒冰六魄掌，使得原本的天赋变成了折磨。
那奸人用尽全身功力使出的这一掌，时隔多年也格外强劲，甚至还顺着经脉一点点地往程柯上身蔓延。
据说原本程柯的小腿也是能动的，可现在已经完全不行了。
“都烫红了，还是没感觉吗？”
秦锋坐到了床边上，程柯递了一张手帕过来：“擦擦手。嗯，没什么感觉，也就放下去的那一刻，有一丝。”
现在只有秦锋灌注内力才能让程柯稍微活动一下，可这并非长久之计。
泡好脚后秦锋便帮着程柯钻进被窝，他熄灭了蜡烛，但并没有离开，右手伸进被子里被程柯握着。
“等王爷睡着了我再离开。”
“嗯。要是你累了，就直接睡在这也无所谓的。”程柯声音含糊了起来，温暖的气息徘徊在他身边，让他顷刻间就踏入梦乡。
秦锋没有回答，耐心等着床上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清浅，然后轻轻抽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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