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十几年前的瑶门还没有现在这般繁华。
上官枂看见一个小白团子蹲在门口挖沙。
不一会儿,一个白衣妇人出来,双手抱住小白团子,身后的行囊紧紧贴在身上。
瑶门的老家主带着一众弟子,似是不打紧的出现,其实时机极为巧妙,正正好好。
白衣妇人见着前路茫茫,两眼无神,颤抖,片刻以后才知道开口哭诉。
“他还那样小!不行的!不行的!”
老家主叹气,这世间的事有几件能完完全全由本意做主呢?
刑部尚书最近春风得意,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多少人想讨好他,始终找不到门路。
瑶门老家主正巧知道点旁门左道。
刑部尚书虽有一儿一女,却是个断袖,因对当年的陪读书童念念不忘,至今迷恋清瘦俊秀的少年。
老家主看了看自家儿女,小白团子瑶千尺,非嫡出,母亲是乐坊无人问津的**,**生下来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而且,这个孩子颇为机灵,眼睛又大又有神。
很快,这么个娇软小白团子被送去了京都。
刑部尚书喜欢得很,将小白团子养在京都的乐坊里,待遇就和周围的那些漂亮小倌差不多。
京都的小倌很会做人,知道进退,知道服软,知道叫人打了也要贴笑脸,无非是紫红瘀伤养几天,真惹恼了宫中的大人,才叫灾难。
偏偏小白团子就是个不会服软的,谁靠上前来,就露出一排小牙,咬住不松口,挨上几个大耳刮子也不松口。
刑部尚书为此很是头疼。
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出了主意。
这养小倌,和养野狗差不多,不下狠手,是油盐不进的,尚书大人折断他的十指试试,马上就乖了,从此以后便是大人您的一条狗,还是小白狗,活泼可爱。
刑部尚书原本也是不舍得的,只是小白团子越来越倔强不服管,终是叫人拿来了拶指套,用上了专门迫害女犯人的拶刑。
那葱白似的十指一夹进去,小白团子痛苦惨叫。
刑部尚书见了心里不忍,皱眉。
侍郎举起酒杯,与尚书攀谈,“尚书大人莫看他了。”
尚书收回了视线。
“我有一事,想了好久也想不清楚。”
“侍郎大人但说无妨,我知道都会一并告知。”
“太子少师上官大人与皇上可谓是情同手足,怎的就被赐死在殿中了?”
提起上官家,尚书叹气,“太子少师死了,皇上伤心了好几日,旁人怕触了霉头,无人敢打听,此事就成了秘密。”
“那尚书大人知道多少?”
尚书笑得灿烂,“我自然是知道内情,且这些事都是皇上亲自讲与我听的。”
“尚书大人可是宠臣,旁人怎能相提并论?”
小白团子还在嗷嗷叫,尚书看着心疼,赶紧叫人把拶指套卸了去。
“侍郎大人,可知叛乱夺权的楚漓?”
礼部侍郎点头,“那不是一家子都叫人扔进乱葬岗里了吗,惨绝人寰,我有一在吏部做官的朋友,回忆起那种场面,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当年执笔乱葬岗名册的正是上官大人。”
“出岔子了?”礼部侍郎低声问道。
“楚漓之子还活着,上官大人放走的。”
听到此句,二人面前犹如巨石崩裂炸得双耳鸣声阵阵,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126.
拶刑受得多了,小白团子连叫都不叫了。
礼部侍郎便又来出馊主意,反反复复都是那些刑罚。
于是小白团子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有几个心软的小倌在门外听着,流出了眼泪,这才多大的孩子。
平日里,小倌们也是劝过小白团子的,我们命格如此,不如卑微地活着,能舒坦一天是一天,对于有些人来说,服软比登天还难,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服软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
小白团子呆呆的,置若罔闻。
直至那日小白团子遇见了一位俊俏的少年,那少年身着青色长袍,发束插着玉钗子,瞳仁灵动,身姿轻盈。
那少年开扇,扇面上写着:江南公子,步欢喜。
“你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
小白团子默不作声,心说你知道我就知道我呗,这乐坊里谁不知道我。
“我也想救你出去,但是长姐说,你是尚书大人养在这里的小倌,我们不便插手。”
小白团子低头抠手,抠到了伤口处,疼得呲牙咧嘴。
“但是,我有样东西送你。”
小白团子抬头去看,那少年的手里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知道怎么用吗?割喉,扎穿脖颈,十分好用,这是最锋利的一把,被我拿来送给你。”
小白团子想了很久,终于将那把匕首拿在手里。
沉甸甸的。
“沉吧。”那少年和扇,掏出一袋桂花糖吃。
小白团子点头。
“等你杀了人,便可知晓,有些人的命,还不如这匕首沉,怪轻贱的。”
小白团子又伸出手,问道,“桂花糖能分我点吗?”
“我还有一袋!”那少年赶紧掏兜,拽出一袋桂花糖,顺带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掉了出来。
仔细一看。
《聪明绝顶传奇少年上官枂——儿童读物》
上官枂:???
上官枂:这什么盗版侵权儿童读物?
上官枂:快把它撕了!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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