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浩在玄关那儿等牟云笙。
洗漱结束以后，牟云笙快步走出来换鞋。
“刚才你要说什么事？”牟云笙一边换鞋一边问。
他抓紧手里的公文包，想了想，说：“就是上回……我在机场和你说的事。”
说到这里，俞浩发现牟云笙的动作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停滞，这让他心里一振，忙改口说：“没什么。你快走吧，要迟到了？”
牟云笙穿好鞋，头还是低着。
“你瞧我怎么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都不记得了吧？当我没说过。”俞浩看他这样，生怕是自己表现得太贪心，心慌了起来。
他从俞浩的手里拿过公文包，抬起头，微微笑了一笑，说：“可以。”
俞浩愣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答案是：可以。”牟云笙说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说，“我先走了。备用钥匙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大厦的卡也在。你如果出去，手机记得先充好电。”
“哎……”俞浩看他转身，急忙叫住他。
牟云笙回过头，用眼神问还有什么事。
“那个……”俞浩挠了挠额头，说，“你早餐，怎么办？路上吃？”
“我直接去法院，应该没时间了。”牟云笙想了想，回来扶着他的后颈，低头亲了他一下，说，“吃过了。晚些时候见。”
俞浩知道牟云笙很聪明，从小就聪明。可是，他不知道牟云笙的记性这么好，好到时隔三年也能让问题和答案完全吻合。
牟云笙离开后不久，俞浩也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出门了。
他有些后悔没有问牟云笙，他口中的“晚些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东西回来，把厨房里的东西都充实好了，俞浩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居然才到中午。
正打算把大房子清洁一遍，俞浩却发现就算是最容易被疏忽的角落，也都是一尘不染。想到牟云笙平时肯定找了钟点工，俞浩有些气馁。
不知道一次庭审要多长时间，俞浩做好饭，敲点着流理台，想到牟云笙早上在床上对自己说的话，还是按耐不住给牟云笙打了电话。
等待音结束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顿，俞浩已经准备在嘴边的话却被忙音堵住了。
他握着手机失神，但没过多久又被振动的手机拉回现实当中。
俞浩滑开屏幕锁，惊讶地发现居然是牟云笙发来的信息：还没到时间，什么事？
他犹豫了一下，写下回复时突然觉得十分新奇：牟云笙还是第一次给他发信息。
俞浩：我做了午饭，可以给你送去吗？
信息发出去后，俞浩依旧把手机握在手里，没过一会儿回复传了回来，只有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来。
笑容在一瞬间溢出了俞浩的嘴角，他放下手机，把便当盒洗干净，开始往里面装饭菜。
案子结了以后，牟云笙和单钰博以及两个助理一同离开法院。
他们约了先在外面吃完午饭再回去，但牟云笙收到俞浩的信息，又回绝了这个提议。
既然老板不去，手下们当然不好意思让老板自己先回事务所。两个助理面面相觑，最后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单钰博。
牟云笙的车送去保养了，是坐着单钰博开的车到法院来的。他对单钰博是否选择和助理一起吃饭不置可否，但单钰博最终选择和他一同直接回去。
“回去能吃什么？叫外卖？”单钰博等牟云笙系上安全带，一边倒车一边说。
牟云笙摇摇头，本不愿将俞浩来析津的事情往外说，但比起此时，再另外找机会郑重其事地介绍更麻烦些。
思及此，牟云笙说：“有人送饭过来。”
不料，单钰博听罢放在油门上的那只脚一下子踩了下去，车就这么冲出了十几米。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踩住刹车，车便会直接撞到停车场的杆子上。
两个人都被这几秒种内发生的事情吓得呆住。
牟云笙呆呆地看着停车场管理员在窗外扯着嗓子训话，半晌才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单钰博。
牟云笙怔了怔，又不愿意去想单钰博面无人色的其他原因。
“你还好吧？”牟云笙不确定自己问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语气。
单钰博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看看他，又打下车窗好声好气地向管理员道歉。
刷卡离开停车场后很久，单钰博才突然转头对牟云笙说：“还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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