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肖一笑道：“真是羡慕啊，我记得我上大学那会儿，学校不允许学生在外面单独租房子。”
小A道：“为什么不允许呢？”
王肖一想了想，道：“大概是为了学生的人身安全吧，学校也不想惹上学生受伤或者被勒索之类的事情。”
小A并不赞同，他道：“可是，就我而言，上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就已经满十八周岁了，是一个标准意义的成年人。如果学校为了我们的安全，要将我们困在学校里三年，那么，他们是否也可以为了让我们不受伤害而困在我们一辈子？”
王肖一挠挠头，他根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只是学校有他的规章制度，他遵守就可以。他答道：“也许是为了让我们能了解同学，学习如何处理人际关系？”
小A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同一个寝室里的学生，来自五湖四海，性格行为、脾气习惯大相径庭，可能在了解清楚之前，已经有退学的冲动了。”
王肖一道：“所以才要试着去接受、去了解。”
小A不可置否，喝了口冰红茶，润润喉咙，没再说话。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王肖一觉得有些尴尬，他试图用言语打破局面。
那厢程砚开始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很好啊，小A是特立独行、不屑于别人的眼光，小王呢，很随和，很合群，我相信以后咱们在一起肯定能相处得非常融洽的。”说着举起手中玻璃杯，作出一个碰杯的手势，道：“再来一下。”
王肖一听见程砚给台阶下，他就举着杯子，跟着程砚和稀泥，心中却想着，这个程砚的口头禅应该就是“很好啊”，习惯性动作应该就是劝和。
沈承笑意盈盈地举杯，小A亦端起杯子。
一餐后，杯盘狼藉，菜叶肉渣相互依存在盘子角落，盘子表面油光可鉴，孜然粉和胡椒粉的香韵犹存，如同清宵后的残梦。
沈承去买完单，四人走在街头，有醉汉形神颠倒，脚步凌乱，踉踉跄跄相扶而行，在不远处的垃圾堆边，颓然倒地，其中一个掐着喉咙，尽情吐血，腌臜的、未消化的食物变成一滩秽物留在地上，飘出酸腐恶臭的气味。
四人远远地避开，沈承问王肖一道：“吃饱了吗？”
王肖一点头，笑道：“虽然来Z市也有段时间了，但是还没有到这条街上吃过，这回是大饱口福了。”
沈承道：“吃饱了就成，下次咱再换一家。”
程砚道：“我加入的时候，可没见着你这么殷勤，顿顿请吃大餐。”
沈承唇角藏不住笑意，似玩笑般，说道：“咱俩认识多久了，你不来，就是对我不起，可小王一陌生人肯来助我，可不得好生感谢人家？”
程砚耽着小A的脖子，道：“这一有新人，咱俩就成老人了。向来是只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小A搡开程砚道：“哥，你老就自个老去，我还年轻着，咱俩不是一列的，甭把我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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