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儿,你手边的是何物?”睁开眼,淡然的目光下落至江流手边的布巾。
江流笑而不语,也不管那易知难久久的凝视,却是脑袋往后一靠,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手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布巾。他不急,他江流也从不在意这些鬼神之事,他只不过无聊得紧,想看看这物他们一个个该如何处理,这画中人,又要如何处置,大概此处的,别处的,明处的,暗处的,都万不会想到他江流竟将此物带出,既然敢恼他,他便要他们恼个够,这还不止,他心情欠佳时更是不知会作出何事,左右他江流一身清风怀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无所畏惧。
见江流并无解释之意,易知难目光远眺,看向窗外,一旁的拂云低着头认真看着手中的经书,他神情专注认真,并不似江流那样,每每看书都交叠着双腿,把书摊放在腿上,书随着马车也摇摇晃晃起来,他实在看不清了才伸手扶一下。
拂云一手捧着书,一手有规律地慢慢翻着书页,对身旁之事却是没有在意,沉浸经书。
去的卅国的小镇,夜宿的是一家客栈。
江流本想落脚对面,拂云看了眼客栈内,却一反常态的主动提议道:“小施主,今夜便在此落脚吧。”
江流点点头,他在哪休息都可,有个可容之处便好,还没那么矫情娇贵。
客栈里有些来来往往的江湖人,江流这一夜睡得有些不安稳,隔壁太过吵闹了。
披上外衣,踏上布鞋,江流拉开房门,这个时间点…大概是半夜吧。
站在门边,手搭在扶门上,江流一出来的时候,宋浅就一跃出现,一身黑色劲衣站在江流面前,像暗夜里生长的青树,低声询问着:“公子可是吵醒了?”
挥挥手,江流侧身走出来,看着隔壁房间进进出出的人,以及房内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生产?”
宋浅点点头,看情况,是这样子的。
“不好了!夫人,热水呢热水呢?”
“夫人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凶多吉少了。
江流看得有些无趣,正准备转身就走,目光却瞥见楼下的一抹灰色身影。回房的脚步一转,靠向栏杆。
黑暗里,拂云坐在椅子上稳坐如山,距离太远,他是看不清拂云神色的,却见拂云的身影微颤,像在隐忍着什么痛苦。
门内,产妇的声音逐渐虚弱。
“夫人!夫人再坚持一下小少爷就出来了!夫人!时间再多一点就好了,再多一点就好了……”房内的产婆絮絮叨叨的说着不停,语气焦急。
这时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走出来,对着门外一直拧着眉的男人耳语了几句,男人浑浊的眼一垂,这才注意到江流和其他客人也在,于是转过身对着丫鬟耳语回复。
江流来回看看房内的慌慌张张和拂云的稳如泰山,却是没有离开。
宋浅眼都没抬一下,他对女人以及秃驴都没什么好奇心。
“夫人!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产婆的欢呼声,女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江流皱眉,看向房内的方向。
“夫人!夫人……”随后便是跪了一地的声响。
看来保的是大人。今晚的波折,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刹那间,却是会心一击,他差点忘了,楼下还有一出戏……
却见房内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之时,婴儿啼哭不止,而拂云的身形一软,却是久久趴伏在桌上,江流细细看着大动作起伏的背影,眼内深沉,缓步下楼。
站在拂云面前,逆着楼上的灯火,他清楚的看见拂云白净的额角尽是汗水,胸前的灰色僧袍颜色加深,分明是汗水浸染而致,他抬起头,尽管狼狈,目光却依旧澄然悲怜,带着隐隐的欣慰,嘴角慢慢扯出江流熟悉的微笑,语气沙哑:“小施主,你来了。”
掀袍而坐,先给明显脱水的人倒一杯茶,虽是凉茶,但聊胜于无吧。
后又倒了两杯,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向一旁的座位,宋浅自然的坐下。
小殿下在哪,他便在哪,他不说,小殿下也会知道,比如这种时候。
仰头看着楼上男人缓步离开的背影,门内的萧索,哭嚎,江流的眼底一时有些许迷惘。
“倒是一副佛家心肠,你给那女子延长了死亡时间?”
江流转头时,宋浅已经佯装低着头喝水了。
延长死亡时间?所以拂云才会如此耗费精神?想起白日拂云意外的坚持,江流的迷雾渐散。
拂云的脸色即使在昏暗里也白得吓人,他的嘴唇干裂,抿抿唇,点头:“若不晚点,那位夫人的孩子便也会……”
宋浅打断他:“所以你真跟阎王借了一刻钟让那女子完成生产?”
如果那位一身白衣的骨人算得话,那就是吧。拂云想着,便认同得点点头。
目光慢慢转到楼上女人的房间,宋浅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缥缈恍惚:“秃子,你可知世事都有自己的造化……”有时候好心做坏事的,也很多。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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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头。。真的懒得申榜。。就。。忘记码字。。。佛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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