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敖将佛珠缠在腕子上,漫声开口:“本王从不对女子动手。”
一句话,柳纤然便怔住了。这时她才发现,周遭的男丁都是脱了层皮似的,只有女眷还干干净净。
云敖从不会宽慰人,他垂着眼,不带半分感情道:“说点有用的,本王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时,一声莺啼婉转,柳纤然顺着声音望去,是个年轻的美姬,萧竣出事前刚为她□□,正是漫漫一片天真的年纪。那女孩眼圈红了:“王爷,太后说……”
……太后说萧家之事与她们这些女子无关。只要管好自己的嘴,他日萧竣平反,自然少不了她们的荣华。
这是抄家前,太后派大宫女误芳送来的口谕。若是放在先前,柳纤然恐怕还会半信半疑。可是柳嫣然的事情让她彻底看清了萧若,纵然误芳再信誓旦旦,柳纤然也半分不信。
云敖冷笑一声:“太后那日对本王说,萧氏女眷与罪臣无异,当杀则杀。”
那女孩儿的脸色登时煞白,“不,不会的……”
其他女眷也慌了,她们大部分都是经过萧若之手送进府里的,对太后可谓深信不疑。没人敢想象,那尊容万方的太后,轻声漫语的背后,竟是这般嘴脸。
就在这一片纷乱中,蓦地传来一把沙哑的女声:“千岁,罪妇有一事要禀。”
话音未落,场面静了。云敖支着下巴望去,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眉眼间有几分熟悉。她显然过得不是很顺意,在一干女眷中显得尤为憔悴,却也能依稀看出曾经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胚子。
“讲。”
柳纤然摇晃着站起身,深深行礼:“罪妇柳纤然,有萧竣通敌的证据。”
她从未做过这般放肆的事情。唇齿变得陌生,发出的声音仿佛不属于她自己。抬起头看看顶上焰火白日,她嫁入萧府那日也是个晴天。
“从庆元十七年到天乾三年,萧竣与萧若书信往来,皆由罪妇传递保管。”
弃子做了太久,便总觉得有几分不甘心。想要往上爬……
将她一军。
……
沉冗的疲倦。额角刺痛,胸口压着一股寒气,挤压着呼吸。
云敖冷着脸,捧着临行前景姝塞给他的手炉,龙涎香气拢在袖口里,行礼时散入慈宁宫黏腻的檀香中。
他的旁边是萧若,破天荒没有坐在垂帘之后。女人身上浓烈的胭脂味道窜进鼻尖,刺激得云敖总想咳喘。
“哀家今日请王爷来,是有要事相商。”萧若开口了,难得不是一板一眼的姿态,眉眼是柔软的,倒真像拉家常似的。
“我有方可解王爷寒毒。”
意料之外的,云敖并未接话。他甚至连眼都未抬起,仍垂眸摩挲着手炉。
萧若看在眼里,五月天还用手炉,恐怕寒毒早已深入他的肺腑,这是药石罔顾了。若是不用解药,摄政王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
她特意又沉默片刻,等待云敖回话。可摄政王却一直未抬头,仿佛萧若所言,与自己无关。
“王爷不想要吗?”终是按捺不住,萧若开口,“还是王爷已经有了解药?”
“想活,但是不想这样活。”云敖终是撩起眼皮,不过是不轻不重一睇,萧若却没缘由地紧张起来,“有得有失,礼尚往来。太后肯松口给解药,必然是要本王做些让步——”
他漫声道,“——估计是要本王放了萧竣?”
他已经猜到,却不肯松口?心中的惶惑又重几分,萧若不动声色道:“王爷果然聪明。只要王爷放萧竣一马,哀家便将解药奉还……”
她顿了顿,定定望向云敖弧线利落的侧脸:“我们姐弟保证,从此不再插手庙堂纷争。”
“倒也不必。”云敖笑了,“本王放走萧竣,那十年前枉死的冤魂怎么办?”
“再说了,”终于扭头对上萧若的视线,云敖意味深长,“斩草除根,这是当年萧阁老教给我们兄弟几个的,今日这句话奉还给他儿子。”
颇为玩味地看了萧若片刻,他撑着小几起身:“本王快死了,太后应该开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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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断更其实是心态崩了,调整心态似乎也没用,于是干脆头铁回来了hhhhh
鸽了这么久实在抱歉……评论区前五依旧发红包!
给一直没有离开的小可爱说声爱你!!实在是不好意思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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