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宙示意他坐到自己腿上，环着肖长冰开始看他跟唐成斯聊天。
唐成斯回复不快，不太像他。——唐老板真忙公事的时候，这台私人手机碰都不碰，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忙公事，但是被什么别的缘故绊住，没法立刻回复。
“还没给你家小艺人吃到嘴里吧？”唐成斯的信息分成好几段发过来，“这就开始帮着男人了？你可真有出息，你唐哥哥心里这叫一个难受啊。”
“闭嘴啊你。”肖长冰飞快打字。他的指甲剪得很短，几乎贴着肉。冷宙猜测大概是程序员的习惯？指甲长了会影响按键精准度和速度，“你要是不方便打字就说话。”
唐成斯又是过了半天才回复：“没事儿。”
接着又是过了五六分钟，肖长冰在冷宙腿上坐得有点不好意思，怕自己太重压麻了他的腿。
“别乱动。”冷宙搂着他的腰，“你又不沉。”
“我刚想讲……”
唐成斯回复了：“好查，查完发你邮箱，回头说啊。”
得了唐成斯的承诺，肖长冰才从冷宙怀里挣起来，将手机往家居服兜里一揣，后知后觉地问了个问题。
“刚才直播是不是给你洗了洗地？”
冷宙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洗地？”
“包养啊。”肖长冰说，“严梓粉丝骂你被包养，你看，我出镜了，你和我是朋友，谣言不攻自破嘛。”
冷宙啼笑皆非，他发现了，如果人生是网游，那肖长冰一定在出生的时候把“生活”的技能点全都加到了别的地方。
“人家又没说是你包养我。”冷宙说，“那张照片也就一个剪影，能套进去的人可多了。而且肖老板——”他打开手机自带的相机，也站起身来，用毫无美颜效果的前置摄像头拍了一张惨不忍睹的双人大头。
事实证明就算是冷宙这种上镜磨去三分颜值也算英俊的脸，依旧敌不过手机前置镜头的卸妆水特效。
他让肖长冰看这张照片：“你自己天天对着镜子，就没好好看过自己？咱们两个给不熟悉娱乐圈也不熟悉金融圈的人看看，觉得谁包养谁还不一定呢。”
肖老板在惨案级别的镜头里，居然也只是皮肤显得暗沉一点，随手拍的面部轮廓简直毫无死角。
肖长冰长得就挺无死角的。
要不怎么在那次酒会上，递出去的名片比收来的还多。
真要挑毛病，也只能说肖长冰坐下时候背稍微有点驼，然而考虑到他是十来年的程序员，只有丁点儿驼背，根本不算什么。
“那肯定我包养你啊。”肖长冰居然真的对自己的长相毫无自知之明，“你一看就长得比我好看。”
冷宙觉得他没法跟肖长冰说这个。
大概长得好看的人，真的都不自觉吧。
冷宙正想换出美颜相机两人拍一张，或者单独给肖长冰拍一张，以备拍戏时相思之用，他手机响了。是经纪人邱泉。
冷宙看了一眼肖长冰，接起来之前口型说：“经纪人。”
肖长冰作势开溜，被冷宙抓着上衣下摆，险些将扣子扯开。他一脸通红地捂着胸口，转了回去。
“泉姐。”冷宙垂下眼睛，左手玩着肖长冰桌上的铅笔，“对。公司没规定我直播什么，您也没说，我自己的决定，跟小殷没关系。嗯……嗯，我蹭一下游戏热度。涨粉了。跟肖老板也没关系。”
肖长冰听到自己名字，睁大眼睛。
邱泉似乎在质问冷宙为什么带肖长冰直播，而且直播内容还是打游戏。她对冷宙打游戏的解释还是挺满意的——蹭《异星战场》热度，还蹭成功了，直播间涨粉几千，微博也多了不少新关注。但是对于冷宙带人直播这事儿，她就不满意了。
但是肖长冰是冷宙金主，日后说不定要从他手里讨资源，邱泉也不好说什么重话，只是旁敲侧击暗示。
肖长冰踮脚，手扶着冷宙肩膀，硬是凑上去听，搞得冷宙虽然语气有点淡，脸上笑得不行。
“我来接。”肖长冰小声说，“我和你经纪人讲。”
这是肖长冰和他经纪人第一次对话，之前包养冷宙都是唐成斯和董舜去做的。他只见过一眼邱泉，是个冷面女强人，一身红西装杀气十足，感觉不像蔚跃这种公司能留得住的人才。
冷宙跟邱泉说过，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把手机递给肖长冰。
“您好，我是肖长冰。”肖老板接过电话，气场瞬变。冷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靠在桌子边缘，嘴角上扬，眉眼舒缓，一派春风细雨，只不过裹挟寒气，似藏锋其中。
“冷宙直播游戏，其实是我的考量。我包养他，也不光为了私生活。现在大家各取所需，我的游戏宣传有了小噱头，冷宙也吸引了一波新粉丝，两全其美不是吗？”
冷宙对他比个拇指。
对于邱泉，示弱、来软的，没用。
但是太强硬，她也会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不行。
肖长冰听了几句，继续说：“后续我会安排更多机会给冷宙，别的不敢保证，至少云电这边宣传游戏的时候，一定会有一首他的歌。”
邱泉那头又说别的，肖长冰耐心听着。
“我的私生活，就不劳邱经纪人费心了。虽说您负责冷宙，但艺人私下里的事情，只要不犯法又不违反公司规定，应该不需要事事备报吧？我也相信冷宙有分寸，他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既然他想做演员，那就请邱经纪人帮他挡一挡内部压力。”肖长冰笑了一声，“眼见天气越来越热，越鲜的肉，臭的就越快，您说是不是？咱们都是而立之年，虚情假意的客套也别说了，干什么都得有个沉淀磨砺的过程，您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经纪人，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大老板，都是从二十出头熬过来的，也给二十出头的小孩儿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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