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雪扶着冷宙，感激不尽的把他塞进后座，自己要绕过去坐的时候，唐成斯十分绅士地拉开副驾驶车门：“请。”
殷雪雪睁大眼睛。
司机说：“我跟剧组车下去。”
唐成斯自己坐上驾驶位，拧开引擎，对着傻站在外头的殷雪雪勾了勾手：“快点儿，肖老板都坐好了，咱们赶紧下去，这段路窄，别挡着人家。”
殷雪雪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坐到副驾驶。
车子颠簸一小段，到大路上就好了。肖长冰想一想，握住冷宙的手。
“等会儿下去把妆卸了，我看看有没有起疹子。”肖长冰说，“你也不用那么卖力……”
冷宙含含糊糊地应声，说：“抱。”
唐成斯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一眼。
肖长冰叹气，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
过了三五分钟，唐成斯忍无可忍。
“你们发狗粮悠着点儿行吗？这儿还有两个单身的呢。”
“小雪不是单身。”肖长冰说。
唐成斯一拍方向盘，按到鸣笛，短促的一声尖叫恰似他的心情。
好容易捱到酒店，唐老板觉得自己快被车厢里恋爱的酸臭味熏死了，他翻着白眼目送三人进电梯，等司机跟剧组车下来。到公司之后，因为别人热恋中而自己无恋爱可谈的低落情绪更加低落。
原因无他，没长眼睛也没长脑子的部门经理兴致极高地挥舞着手上的活页夹。
“谈下来了！”
唐成斯想了想，公司最近好像没什么在谈的大单子，只有两家相熟的中药材经销商的正常订单。
“长期合作，全线推广。”部门经理转个圈，打开活页夹。
唐成斯看到合同签字就头疼。
“谁他妈找的仲祎！”他咆哮着，“还有，我什么时候签的字！”
没想过唐老板会暴跳如雷，这跟过来送喜讯的经理设想不同。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同事不来，非让他来了。
“就……早些日子就拿来了，——仲先生说只要您签字他那头就同意，您又签字了，这就……”
唐成斯揉着眉心。
想点儿好的。
仲祎形象一直很好，迷妹多，而且以成年迷妹居多，购买力很强。
公司下一季数据肯定漂漂亮亮的。
就印几张海报、做几套明信片嘛。
大不了再出个什么代言人限定礼盒，或者什么设计款……
钱，钱，钱。
为了钱，不要跟钱过不去。
唐成斯这会儿的思想无限接近于被无良老板压榨的员工，甚至是比他们还要凄惨了。被压榨的员工怒而起还可以辞职，唐老板不能撂下自己的心血跑路。
唐成斯伸手：“合同给我看看，具体事项也跟我说说。”
一看之下发现仲祎实在大放送：仲祎这种国际双料影帝，全线长期代言绝不是1开头的八位数能够拿下来的。
而且仲祎还承诺对于每款产品都进行试用推广。
就差没说“我一定给你们写篇800字以上配图10张的软文”。
唐成斯心情好了点。
“行啊，咱们和滨海医科大的合作项目出结果了对吧？能投产了？还不赶紧上——快点儿啊，包装设计一定要有古典的性冷淡感。”唐成斯说，“我看仲祎的戏份杀青差不多下下周，该拍的平面照之类的，先策划好。”
经理有点懵，大概因为唐成斯情绪转换太快。
过会儿又听唐成斯说：“对了，咱们网店那头是不是经常收到客户反馈，说希望推出彩妆系列啊？”他笑得有点儿阴险。
经理点头：“是，咱们的小素系列唇部护理出过一款有色润唇膏，用户评分很高，而且大部分都评论说希望有唇彩推出。只不过公司一直是主做护肤，彩妆涉及还是比较少，暂时没有计划。”
“那就赶紧计划起来，用户大过天。”唐成斯笑着，“什么正红复古红斩男草莓红牛血色姨妈色脏玫瑰烂番茄，全、都、安、排、上。”
“好的，总裁。”
“记得，要让仲先生试用并推广哦。”
因为唐成斯一句话，注定了仲祎两个月后以沙雕方式再次登上热搜头条。
当然，现在谁都不知道。
滨谷的酒店里，冷宙和肖长冰一块儿泡在浴缸里，一人占了一头，都委屈巴巴的歪着腿。肖长冰生怕自己脚趾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只好分开搭在浴缸边沿。
今天的入浴球是珍珠色细闪，要不是第二天两人都不必早起，谁都不要用。泡完澡之后冲洗闪粉都要冲十来分钟，要不然明天就得顶着全身珠光妆效出门。
肖长冰拿脚趾蹭了蹭冷宙的胸膛：“哎。”
“嗯？”
“这戏拍完还有什么？”
冷宙想了想：“垃圾戏。”
“积点口德。”
“真心的。”冷宙掰着手指，“有个网大，拍出来只能上吐槽视频那种。一个古偶的小反派，不想演，跟我以前的角色太重合了。还有蔚跃自己投资的一部……说实话我觉得会扑。”
肖长冰来劲了，“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表面大女主实际玛丽苏，而且还不是主投资方，到时候很大概率被换。”
看来真的不好办。
“要不你就歇一段时间？”肖长冰试探性地问，“反正你现在不缺钱。”
“也对，肖老板包养我呢。”
冷宙抓过肖长冰的脚，挠了挠脚心。
“我说你这段时间刚拍了两部戏！钱还够！”
“嗯。”冷宙说，“也是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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