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晔左右看了看:“神医哥哥呢?你们还在一起吗?好久没见他了。”
裴既明身形顿了下,沉声道:“他不在,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孟晔恍然地点了点头:“也对,他说过,你是他亲戚家的小孩儿。”
裴既明不想提言砚,主动问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孟晔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道:“我…我想去参军。”
“啊?”裴既明始料未及,孟晔这身形,虽说不低,可也太单薄了些。
孟晔自嘲地笑了笑:“我这脑子,读书科举肯定不行,我以前想着,在家混吃等死也行,如今孑然一身,以前的想法不过是白日做梦,我想着军中多磨练,我也不说什么上阵杀敌一心报国,只求多些磨炼,护住自己便行,总不至于…每次都希望别人来救。”
裴既明点了点头:“嗯。”
裴既明要来纸笔,神色专注地写着什么,孟晔看他写得认真,也不便打扰,安静地等着裴既明写完。
裴既明写完后,就将那张纸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举荐信,你去建康,将这封信交给西大营的冯旭冯大人,他会安排你入营,你也能轻松些。”
孟晔无措地拿着那张纸,感激道:“糖公子,你这样…我真是无以为报。”
“朋友之间,无须客气。”裴既明认真道。
裴既明又借给了孟晔一些盘缠,孟晔当天就离开扬州,去了建康。
裴既明刚回郡守府,就见郡守府乱成了乱成了一团,裴既明心中一紧,疾步往晋安帝住处走去,没走几步,就碰见了郡守杨琦,杨琦一见他就宛若见到了天神,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哭天抢地地喊道:“裴大人!裴大人不好了呀!大事不妙啊!”
裴既明一把扶住他,准确的说,是一把拽着他,皱眉道:“发生什么了?”
“陛下…陛下晕过去了…”杨琦擦着眼泪,上气不接下气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裴既明厉声道:“陛下呢?现在在哪里?”
杨琦抹了把脸上的泪,哽咽道:“屋…屋里躺着…四周有重兵把守…”
裴既明推开他,就往晋安帝的住所跑去,晋安帝的床头前跪了不少郎中,王恪礼担忧地守着床头,看见裴既明进来了,又惊喜又焦急:“裴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裴既明心急如焚道:“王公公,陛下怎么样了?”
王公公缓缓摇了摇头,眼眶泛红道:“查不出病因。”
裴既明看向床上的晋安帝,晋安帝脸色灰败,眉目紧闭,嘴唇四周泛青,裴既明心里猜测道,是毒吗?
裴既明声音沙哑道:“往京中传信,要章正和速速前来扬州。”立刻就有影卫行动了。
裴既明心中不解,六合司的人寸步不移地守着晋安帝,晋安帝还能出事,暗中跟着的那群人到底是谁?
裴既明问道:“王公公,今日陛下都去过哪里?”
“陛下今日哪里都没去。”王恪礼道。
哪里都没去?裴既明皱眉:“饮食跟平时有出入吗?”
“没有,都是老奴一手安排的。”王恪礼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也都是试过毒的。”
裴既明思索片刻,沉声道:“陛下晕倒之事,不可外穿,严守好这里,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王恪礼提议道:“裴大人,要不要召集城中其他医师来看看?”
“不可。”裴既明深思熟虑道:“陛下龙体有恙,若是走漏了风声,被有心之人知道就麻烦了,六合司已经派人回京了,只需要一日一夜就能接来章太医,在此之前,无论如何,一定要稳住陛下的病情。”
“是。”众人纷纷道。
上午派出去的影卫傍晚就回来了,几个人皱眉道:“禀报都督,建康封城了。”
“封城?”裴既明心中大惊。
“是,我们发现了安王的人马。”
“安王?”裴既明眉头紧蹙:“他不是在清河吗,竟然暗中回了建康,胆大包天。”
“大人,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能联系上六合司的其他人吗?”裴既明问。
“建康城里一切都是未知的。”
裴既明心中焦急,吩咐道:“尽一切手段与京中取得联系。”
“是!”
裴既明烦躁不已,他心中担忧晋安帝的病情,于是打算出门去晋安帝门口守着。
他刚到晋安帝门口,就看见了王恪礼在门口走来走去的,裴既明走了过去:“王公公,陛下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王恪礼皱眉,然后眉头微舒,道:“不过杨大人已经找了个大夫,据说不错。”
裴既明冷声道:“谁准他擅自带人来的?!”
王恪礼立马犯怵了,急忙道:“还未…未曾来…”
刚好,杨琦带人从回廊处走了过来,裴既明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问王恪礼道:“杨琦这几日一直陪着陛下吗?”
王恪礼明白裴既明是在怀疑杨琦,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是…杨大人这几日确实一直随侍圣驾。”
裴既明眼睛微眯,锐利的目光射向杨琦,王恪礼站在裴既明旁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裴既明一步一步朝朝杨琦走了过去,声音寒澈:“杨大人,我说过了,如非必要,莫要带人来…”裴既明看清杨琦身后的人后,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言砚淡定地看了眼糖芋儿,心里却天翻地覆起来了,小白眼狼!嗯…同自己一样高了,怎么瘦了,刚刚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可真吓人。
裴既明在看到言砚的瞬间,浑身凌冽的气场如同寒冰暴露在正午阳光下,迅速地融化开来,他顿时无措起来,只是惊讶地看着言砚。
杨琦摸不准裴既明在想什么,不过也被他的警告吓得够呛,急忙解释道:“裴…裴大人…在下…是看陛下拖不得,实属无奈才…才召集城中大夫的…大人放心,在下并未…暴露陛**份。”
言砚心道,还没暴露?这全说出来了。
杨琦急忙推了推言砚:“还…还不快见过裴大人!”
言砚微微笑了笑,拱手道:“裴…大人。”
言砚得到糖芋儿的消息后,不分日夜地奔赴到了扬州,好不容易到了扬州,脑子也清醒了起来,他想起齐昭说的,糖芋儿叫裴既明,是六合司的都督,裴永的儿子,缥缈峰的首徒。
言砚心里忐忑,糖芋儿招呼不打地就离开,不会是想与自己划清界限吧?想到这里,言砚心中不平起来,自己还没有与他划清界限,他倒是主动!言砚又不想去见糖芋儿了!人家都主动划清界限了,他再上赶着去,掉价!
可转念一想,糖芋儿还欠着自己大笔银子,自己就去讨个债也没什么不行,对啊,管他是六合司的,还是缥缈峰的,反正欠了他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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