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一圈也还是没能知道药油和牛奶是谁放我桌上的。
牛奶是我最喜欢喝的口味,药油是……药油!
知道我被篮球砸了的人不多,其中认识我的更是寥寥无几,两个条件都符合的人那只有……
我突然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即便药油和牛奶真的是贺迟给我的,我心领了他的好意却不能奢求更多。
就当,就当是一位不知名的雷锋日行一善了吧,不要抱有无谓的希望才好。
但即便如此,倒了药油在额头的小肿包上轻轻揉搓时,除了伤处被触碰的钝痛,还有一丝暖意,明知道是妄想,却还是忍不住顺着额头暖到了心里。
周六很快到了。
额头上的肿包已经消了下去,留下一个小小的红印子,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无甚大碍。
我和盛清清在学校东门碰面。
盛清清领着我往学校大礼堂走,边走还边给我打气:“虽然没有听过迟谨清同学你的钢琴,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啊!”
“谢谢,我会努力的。”我扬了扬嘴角,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总之尽力温和地笑了笑。
钢伴的面试在大礼堂旁边的音乐室,我走进去,零零散散站着几个同学,来面试的人并没有我想象的多。
轮到我的时候,音乐老师看到我似乎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了原本的严肃模样,对我说道:“毕业晚会的这个节目是一首小提琴奏鸣曲,你是钢伴。弹一首李斯特的《钟》吧。”
“好。”我朝她微微鞠躬,然后走到钢琴面前坐下,找好最适合的位置和坐姿。
抬手,落下。
一曲终了。
“很不错。”音乐老师鼓了下掌,“不要让我失望。”
我听出来她的潜台词,又鞠了一躬,才转身和不知为何不说话了的盛清清离开音乐室。
走到大礼堂侧门时,盛清清不知道为什么不走了,我顺着她瞪圆的眼睛所看方向看过去,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燕尾服的贺迟,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他似乎也发现了我们,微笑着走过来,道:“我刚刚见过了沈老师,看来,你就是我的钢伴了?请多指教。”说着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愣住了。
盛清清连忙戳了一下我的手臂,我才反应过来,伸出右手和他虚握了一下。
等他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我搓了搓右手手指,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说的大节目……就是贺迟的小提琴表演?”我问盛清清。
她捂着嘴疯狂点头,脸颊泛着不怎么正常的红晕。“是呀,是贺迟同学的小提琴表演……那个,迟谨清同学,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辛苦你自己回家啦!”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迅速走开了,一边拿出手机对着喊了一句什么“真的了”,然后很快不见了人影,让人怀疑她的身高,是不是真的只有看上去的那么……娇小。
我有点无奈又想笑,正想着去坐车往图书馆去,又被人叫住:“哟,这不是迟谨清大少爷吗?周六不好好在家待着,来学校做什么?”
回头看去,是林致。
我本不想回答他,但不知道是不是贺迟的握手给了我盲目的勇气,我看了他几秒之后,还是开了口:“我周六的时候在哪里做什么,和你好像没有关系。”
林致一听果然很生气,走上来像是要揍我的模样:“是和我没关系,但你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就是不爽,有意见吗?我劝你周末在家好好待着别出来现眼,不然……”
“不然怎样?找人来教训我,还是更狠一点,干脆杀了我?”心中的怒气突然爆发出来,没过脑子的话直接说了出口。
林致像是被吓到了,讪讪地说道:“你瞎说什么!我就算再讨厌你,也不可能做出杀人这么……杀人是犯法的!”
我笑了笑,不想再理他,往侧边跨了一步,越过他出了校门。
我的生命只有短短一两年了,不想浪费在无谓的口舌之争上,还是抓紧时间好好学习吧,这第一个遗愿,可没有口头上说的那么容易达成。
清大历史系啊,哪是随随便便就能考上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在拼命学习中度过,周末会到音乐室练琴,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是贺迟的钢伴,但一个月下来都没有见到他。
离毕业晚会只有一周了。
我在音乐室弹奏着贺迟要表演的小提琴奏鸣曲的伴奏,弹完几遍之后心血来潮,弹了一段《野蜂飞舞》。
唔……有点手酸。
伸了个懒腰,我起身想去倒杯水喝,音乐室的门开了,随后贺迟走了进来。
他穿着很平常的休闲装,手里拎着小提琴盒,进来看到我,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向我道歉:“抱歉,我请假去了一趟京城,昨天才回来,耽误你的时间了。”
我连忙摇头:“没,没事,没有耽误我时间。那,要现在开始合奏吗?”
“先喝点东西吧,有点渴。”贺迟说着,从大衣兜里拿出一瓶牛奶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和之前突然出现在我桌子上的是一个牌子一个口味。
心跳突然有些不受控制,我极力压制着情绪的激动,问他:“之前那个……药油和牛奶,是你给我的吗?”
贺迟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猜到是我呢,喜欢喝这个口味的牛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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