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一看面具人的手下拿弓弩对着新冒出的那群老哥,连诧异都来不及,就和项冲一左一右挟着乔昂上了羊皮筏,企图趁机溜之大吉。
“慢着!”当空一声大喝,一道黑影凌空越来,一刀即将黄翾手中船桨切成两段。
这一下非二十年功力不可有,可把黄翾镇住了,他料定对方武功卓绝,绝非他所能敌。
再说石灰粉也洒完了。
黄翾果断举起双手,讨好笑道:“这位小哥儿,只要留我一条狗命,啥都好说。”
黑衣人蒙着脸,只能从声音判断是个年轻男子,月光下,他的眼神极冷,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留下项乘凤,其他人可以走。”
这下不止黄翾,穆槊也惊了,他问:“你不是为宝藏而来吗?”
黑衣人不答他,只朝项冲说:“项公子,我家主公想与您单独一叙。”
黄翾无语望天,只觉得一头两大。
走了一波魔鬼,又来一群夜叉,这是怎样一个群魔乱舞的夜晚啊。
他已经不求什么宝藏了,只要能好手好脚地回家,他愿意抄一千遍千字文。
项冲大约猜到来的是哪路人马,他跳上岸,指着面具人一行,冷声道:“这些人要我的命,先解决了他们,再谈其他。”
语气威严凛凛,倏然间又换了一副面貌,仿佛黑衣人本就是他的家臣。
霍霄也跟着跳上岸,陡然一刀横在项冲脖子上,黑衣人一惊,喝道:“休要伤他!”
“先把这群贼寇赶走。”霍霄狞恶一笑,手臂圈上项冲的腰,“这个要求不难吧?"
黑衣人问:“你做什么?他不是你的——”
话说一半,竟是说不下去了。
霍霄的手慢慢上挪,钳住项冲下巴,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笑问:“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你说是不是啊,乘凤?”
项冲不语,手忽然往下一探,狠抓一下霍霄身上某处,霍霄闷哼一声,一低头,脸埋进项冲颈窝中,发出如狼嚎般的呜咽声。
黄翾凉飕飕道:“干弟,不作不死啊!”
黑衣人胸口重重起伏一下,对那边打了个手势,只听他的同伴对面具人一行喊道:“诸位兄台,请你们先离开,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生石灰入了眼,不及时治疗,只怕这辈子只能做瞎子了。”
面具人的手下与他说了几句什么后,就招呼其余人等:“撤!”
面具人一行迅速结成队伍,撤入林中,终于消失不见。
要命的敌人走了,霍霄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霎时落地,他丢了刀,往地上一坐,手背擦擦脸上的汗,感叹道:“幸亏你们来的及时,咱们差点儿就完了。”
黑衣人对霍霄的反应有点儿吃不消,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死你呢?”
“那你杀呀。”霍霄一副有恃无恐之状,极为欠揍。
“好!是你说的!”黑衣人脾气也上来了,挥刀就要往霍霄天灵盖斩下去。
一只白瘦却有力的手握住黑衣人的手腕,刀锋在霍霄天灵盖上方三寸处生生停住。
“别动他,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黑衣人瞥眼望向旁边,正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他收刀入鞘,微微欠身,态度竟然十分恭敬:“项公子,主公遣属下问您,可还记得瑶池华音,凤台箫歌?”
袁素闻言,眸色转深,如果他没有记错,“瑶池华音,凤台箫歌”出自一篇《玉葳赋》,赋的作者是随灵帝。
黄翾听得一头雾水,小声问:“这不会是项乘凤的哪个追求者吧?听着比霍云起有文化。”
袁素本在沉思,一听黄翾猜测,失笑道:“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项冲的态度极为寡淡,“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作为报偿,我会去见你的主人,但若要我改换门庭,万不可能。”
“一日为夫,终身为夫。”霍霄又耍起贫嘴,他从地上爬起来,胳膊缠上项冲的脖子,“乘凤,你说是吗?”
黑衣人的胸口明显起伏一下,看向霍霄的目光中含着强烈的鄙夷。
“你的主公在哪儿呢?”霍霄意态悠闲,四处张望。
“主公没说要见你。”黑衣人语气不善,显是对霍霄嫌弃到了极点。
“那可不行。”霍霄笑了笑,“我可不放心让乘凤和陌生人单独相处,万一他们给我戴绿帽怎么办?”
黑衣人被霍霄气得长眉几乎要竖成两道直线:“主公岂会像你这般不知羞耻?”
“大半夜的请人家的内人私聊,这是知羞耻的表现吗?”霍霄慢悠悠地反击。
“你——”黑衣人语塞,一挥袖子道:“项公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没说不让他去啊。”霍霄漫声道,“我还挺希望他和你家主公聊聊的,这段日子,我们也被骚扰够了。”
项冲眼中泛起一丝波澜,他与霍霄对视,表情有点儿古怪,声音有点儿扬起来:“你希望要我去?”
霍霄平静道:“我希望你去,也希望你自己回来。”
“我可以答应,但是我的同伴不能离开视线。”项冲沉默一会儿,才接着说话,“如果不能答应这一点,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黑衣人想起主公嘱咐过的,千万不能伤到项冲,又急着完成任务,只好道:“这一点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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