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皱着眉头用拖布扒拉躺在地上的鸮面女尸。他一向讨厌这种血肉模糊的东西。倒不是怕，就是纯粹的生理厌恶。
“这东西很邪性。”他把她翻过来，背面朝上。用拖布拨开披散地头发，看到了女尸后背上的肉翅。
“嗯。”机房负责人把擦完手的面巾纸扔进纸篓，心不在焉道：“你小心一点，不要碰她的血。”
李霖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扒拉女尸：“是靠血液传播的诅咒？我天……更恶心了，你能搞定吗？”
机房负责人蹲下来。他一边删除他之前利用“怪奇世界之眼”的发的微博，一边回答李霖的问题：“不是什么大东西，我刚才查了一下。猫头鹰在‘拉普提翼’里，是预告死亡与灾难的噩兆。即代表着，一旦被猫头鹰缠上，就会开始运势走低。”
“到了运势最低的时候呢？就死了？”
李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具鸮面女尸身上了。他跨过地上的尸体，捡起了鸮面女生前掉在屋门口的包。那是只粉色的女包，似乎已经用了很久了，边角的地方甚至有些掉漆。
“咦……等等。程虞，你过来看一下。这女人身上有工作牌。”李霖喊道。
机房负责人放开电脑，朝他走了过去。抬手接过李霖递过来的工牌，念上面的字：“北隆物业管理有限责任公司……
“这家公司好像就是名义上管理这栋写字楼的物业公司。”李霖着重强调了“名义上”这三个字。
说实话，换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来，恐怕都不会看不出这栋写字楼里，早就没有物业公司在维护了吧?
机房负责人“嗯”了一声。把工牌递回去。
李霖撇了撇嘴接了过来。塞进了女包里。
那里面还有个钱包，钱包里有一张银行卡和两百元现金，除此之外还有一串钥匙和一只口红。
机房负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鸮面女尸一眼，很随意地开口：“当受运势所累的人们死后，猫头鹰会在尸身未腐的情况下前来与尸身融合，代替被害人的身份存活一段时间，期间它们会积极地寻找下一个狩猎目标。这种猫头鹰在西边的城市比较多见。我刚刚问过办公室主任了，他说这种东西并不难对付，他们那边临时工都能轻而易举地应付。”
李霖又拎起拖布戳了戳躺在地上的女尸，“那看起来这些猫头鹰在西边过的并不好。所以搬迁到席阳了？”
“大概吧。”机房负责人说，“它们多多少少从以前的主人拉普人那里继承了一些法术，但是近两年西边变成宣传干事在盯了，他比较严厉。这种实力弱还要害人的小东西活不下去也很正常。”
“那就是说，这个女人变成了猫头鹰，然后感染了王先生。然后又利用怪奇世界之眼这个微博帐号发布一些诅咒，帮助她的‘同族’们找新的合适的身体？”
机房负责人没有马上表态，他迟疑了一下：“王先生是谁？”
李霖:“……”
李霖无奈道:“……就是沙发上那个挺尸的。你要记一记别人的名字啊。”
“在必要的时候我会记下来的。至于你说的，大概是这样吧，我也不太清楚。她已经死了。”机房负责人回答。
已经死掉了，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李霖抬头，却没看向机房负责人，他的目光转向了沙发上的王挚浩。
机房负责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平静地拍了拍手，转身回到电脑前继续处理微博的事情。
“用这种繁殖方式的话。不出两年整个席阳就遍地是猫头鹰了吧?”李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李霖想了想，又补充道:“到时候‘仪式’也就不好做了。”
不管再怎么样，保护席阳市免受这些怪物的侵害，是他和机房负责人的工作。虽然他本人并不喜欢这个工作，甚至还想辞职跳槽。但目前，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为“美丽席阳建设添砖加瓦”。
“嗯……如果是猫头鹰的话，好像也得管一管……席阳不能出乱子。”机房负责人摸了摸下巴。他也是这个态度。
“那就得把这位处理了，然后带走王朋友。”李霖指着鸮面女尸说，“要是这个猫头鹰姐姐被条子发现了，满城追查。咱们就不好办了。”
机房负责人点了点头。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瓷瓶。瓶子大约有人食指那么高，呈圆柱状，瓶**有一只木塞。机房负责人拔出木塞，把瓷瓶里的液体倒在鸮首女尸的身上。
滋滋……
女尸飞快地化作了一缕青烟。
李霖打开了屋子里的窗户，朝着王挚浩走过去，抓住了王挚浩的脚腕。把他拽下沙发，准备拖回研究所。
由于他的动作太暴力了，王挚浩摔下沙发的时候，就被茶几磕醒了，头上当即挂了彩。他茫然地捂着脑袋坐了起来，然后就看见机房负责人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了张符，往他脑门上一贴。王挚浩的身子立刻就僵**。
“跟我走。”机房负责人干脆利索地下达指令，走向了办公室门口。
王挚浩现在跟个棺材板似的，李霖把他扶了起来。就看见王挚浩一蹦一蹦，和英叔拍的影片里的僵尸们一模一样……
李霖：“……”
他认命似地赶了上去，在机房负责人开门的时候，掏出一只透明玻璃小瓶。用食指沾了点小瓶里的灰，抹在了王挚浩的后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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