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面向张蕤：“哦，对了。我之前好像没跟你说过，研究所的走廊里没什么，其他屋子不要随便乱进。也不要乱敲门。席阳的研究所很多年没有人住了。”
“我和机房负责人收拾了很长时间，也就只收拾出了目前你可以去的这些地方。如果你要找我或者机房负责人的话，在敲我们办公室的门或者打内线电话都可以。”
“不能住人了是指……”张蕤惊恐地问道。
“里面住着一群厉鬼……和怪物。”机房负责人回答。
“嗯，当年席阳的怪物们吃的很饱。”李霖回忆道：“一九八几年的事情了吧，它们在席阳研究所闹开了，牺牲了一个整个研究所里的所有同志。所长当年气的跳脚，然后就拉了大半个研究所过来砍怪物。他那次是真的生气了，我本来以为是我的差事，结果他直接亲自出马了。”
张蕤闻言，小心翼翼地说：“那就是说，你们没法找到那个家伙吗？”
“你想救他？”李霖问，他有点吃惊。
张蕤摸脖子的手一僵，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只是很担心他会跑出来。”
“不会了，跑到那种地方。猫头鹰那种小东西，除了死也没什么出路了。”机房负责人随意地回答。
张蕤没吭声，她心里不太舒服。是的，上一刻还在和你耍赖抬杠的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一只疯癫的怪物。很少有人能坦然面对，张蕤显然不在“很少”这个行列。这种难受不一定是在怜悯那个怪物。也许有，但不是全部。主要还是因为担心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
李霖看了她一眼，斟酌了片刻，安慰她说：“你只要不在研究所乱跑就行了。只要不跑到‘仪式’镇压不到的地方，我都能感应到。会去找你的。”
张蕤松了口气，她保证道：“我肯定不会到处闲逛的。”
李霖没回应她，他坐正望向教室最前面的讲台。此时那个戴眼镜的社长已经走了上去，正在调试麦克风。此时第一排一个拄着拐的姑娘走过去和社长说了两句话，社长点了点头。走下讲台，从讲桌上拿起一沓花花绿绿的资料递给拄拐的姑娘。
拄拐的姑娘右手抱着资料走下讲台，开始一桌一桌地发。似乎在这个教室里的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份资料。
“一会儿拿一套看看。”李霖突然开口。
“有什么不对吗？”机房负责人眯着眼睛看过去：“没有阴气。”
“说不上来。反正……有点奇怪。她脚受伤了，为什么没人去帮她？”
“因为她人缘不好。”张蕤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或者说，和她关系好的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间屋子里了。”
李霖扭过头去看她。张蕤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她身上的阴气没有突然暴涨，但并不平静。这也充分说明了其主人情绪波动很大，但还没到失控的地步。
看到李霖看她，张蕤深吸了一口气，但看起来还是不怎么精神，“她叫侯念双。我们班是个理科班，十个女生。各自都有小团体。我、李桐、侯念双，还有另外一个女生玩得好。这个学期中的时候那个女生转走了，就剩下我们仨了，后来我和李桐死了。现在应该就剩她了，她不怎么擅长交际。”
李霖点了点头，他转头看看机房负责人。
机房负责人没说什么，直接站起来朝侯念双走了过去。很快又走了回来，还拿了一份资料。
那资料不太像学校里会引发的资料。那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看样子有点像路边强塞给你的专科医院宣传册。封面是彩色的。上面印着一个外国女人的头像，封面上除了标题之外，再没有其他文字说明。里面是黑白的，全英文内容。没有汉字标识。
李霖的注意力被那个大红色的标题给吸引了过去。
“标题的语言不是英文”机房负责人皱了皱眉，他随手翻看了一下册子的内容。然后掏出手机，打开了识图功能。
张蕤瞟了一眼那小册子，随意道：“嗯，外文社不只是在弄英文，我们学校有小语种课，比如俄语、西语、日语好像都有开设科目。外文社这么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些小语种班的学生乐意支持这个社团。”
机房负责人的手机加载了几秒，却没有给出答案。
“什么情况？”李霖凑过去，“你用的研究所系统搜索？”
“嗯，研究所搜不到的话，那就真的搜不到了。应该是未知语种。很有可能是咒语之类的东西。”机房负责人一边将图片上传到资料库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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