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冯启瑞先生是吗？请您节哀顺变。我们是超自然现象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之前接受了你哥哥的委托，要帮你哥哥摆脱鬼怪的困扰。现在你哥哥已经去世了，他还留在我们这里一部分尾款，请问您要终止委托吗？”
李霖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机房负责人站在窗口的位置。他把窗户微微开了个小缝，冷空气灌进来，冻得冯启瑞打了个哆嗦。
“程虞？”李霖喊了机房负责人一嗓子。
机房负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关上了窗户。
冯启瑞迟疑了一下，“……你说什么？我哥哥委托你们，帮他摆脱鬼怪的困扰？他早就知道有鬼？”
“严格意义上来说的是的。”李霖回答。
“你们真的能抓到鬼？能消灭他？”冯启瑞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霖和机房负责人，这两个人实在太年轻，且穿着打扮和人们固有印象里收妖除魔的专业人士……不太一样。
他们俩既不是仙风道骨的道士，也不是慈眉善目的高僧。打扮普普通通。比起降妖除魔，他们更像是带着单反相机，开着车给贵妇拍她丈夫出轨**的私家侦探。
“是的，我们可以消灭鬼。这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我不需要你们来掺和这件事，我哥哥是被鬼杀死的，而你们并没有把他保护下来。”冯启瑞冷着脸说。
比起封闭的问询室，医疗室更让冯启瑞放松，他被注射了镇定剂，额头上绑上了绷带。目前已经能好好交流了，医护人员本来是希望他可以再休息一会儿，但马队长的态度很强硬。坚持要见冯启瑞——或者说，是李霖和机房负责人坚持要见冯启瑞。
“你哥哥不是被鬼杀死的，是被你杀死的。”机房负责人插了一句。
“你！我说了！我没杀我哥，是那个女鬼——”
咚！
冯启瑞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红着眼想再度冲上去给机房负责人一巴掌，却被李霖给拦了下来。
“哎呦，小祖宗，你没事吧？程虞，他是个人！在公安局斗殴，你疯了吧？”
“我没杀我哥！”冯启瑞红着眼睛道。
李霖无奈地拉他起来，又扶他坐下。刚刚的情绪激动又让这小孩脸色煞白。他从饮水机的消毒柜里掏出一袋纸杯，揪了一只出来，兑好温水递给冯启瑞。
冯启瑞接过水，小声地道了句谢。李霖这才安抚似地说，“我们知道你没杀你哥。是鬼，都是有厉鬼在作祟才这样的。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时你都看见了什么？”
“……”
“怎么，不愿意说？心虚了？”机房负责人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没有！”冯启瑞梗着脖子道。
李霖在身后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在面对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型熊孩子时，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最管用。
机房负责人平时自带以自身为中心半径4米范围内冷场buff，故他是唱白脸的不二人选。至于剩下的老好人形象，自然就由素来笑嘻嘻的李霖扮上。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我和我哥我嫂子，白天的时候去给我们老妈扫墓了。路上哥哥就总发呆走神，还莫名其妙管我要了个中二灵异群的群号。”冯启瑞开始陷入回忆。
“我们是十点多快十一点到的家……到家之后。嫂子催，我就先去洗澡了。洗完之后我就回我的房间里。因为在外面一天了，也挺累的，什么都不想干，就想休息了。于是我就打开听书软件，定了个自动时间关闭。然后就准备睡觉。”
“听书软件没播听书内容是吗？”
“嘶……你们怎么知道的？一开始还是，我是推理小说爱好者。平时也在网上看看网文什么的。最近在听一本无限流小说，那小说怎么说呢……写的挺猎奇的。你们知道无限流吗？那是本恐怖无限流，就是穿越各种各样鬼片啊、鬼故事，它一开始的时候还在好好念那本书的内容，后来我越来越困，也就没仔细听……现在想想，好像第一集播完之后，后续内容都不是那本小说了……”
“你当时没察觉吗？”李霖问，机房负责人这时候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他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冯启瑞摇摇头：“没有。”
“那就是说，后来被偷换的内容。在意识迷蒙的你眼中，其实是差不多的。”李霖问他。
“是的……”冯启瑞犹豫了一下，“我看那本小说里面有很多对鬼怪啊，死亡之类的血腥描写。后来替换的那个鬼故事，也是那种风格……”
“你听到的是鬼故事？”机房负责人突然睁开眼睛，诧异道：“不是‘冯主播’主持的情感天地栏目？”
“不是……是一个鬼故事。”冯启瑞迟疑了一下：“讲得……好像是一个女孩，出了车祸死掉了，然后去找利用广播杀人夺寿的女主播复仇，顺手还干掉了出轨的前男友的故事。”
李霖看了机房负责人一眼，机房负责人立刻低下头去摆弄手机。大概没过几秒，他又抬头，靠近李霖的耳朵耳语道：“陈可……就是那个女大学生。她的男朋友钱遥15年的时候结婚了。很有可能被陈可视为了出轨行为。没过几年，也就是2018年冬至。钱遥出了一场车祸，现在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很有可能是被陈可把魂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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