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开机、下载、死机、关机无果、拔电源、再开机重复了大约五六次之后，机房负责人还妄图再重复一次这样的操-作，但电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折-磨。再不给机房负责人面子，彻底开不了机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老爷机自闭了。”李霖吐槽。“这没法修了吗？”
“大概是已经坏了。而且机器都老化成这样了。”
机房负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研究了它一会儿，又拍了拍老爷机的主机。但电脑却死活不肯再配合他了。
“换一台电脑吧，这台看起来真的不行了。不过……依照我看，咱们机房的其他电脑也很悬……”
“算了。这里面就这一台能用，结果它还罢工了。”机房负责人揉了揉额角，“我们出门，去找个可以上网的地方。”
席阳的冬天并不暖和，因为近海。空气中弥漫着的水汽与冷空气结合，一冻就要冻进人的骨髓里。哪怕是艳阳高照的白天，街上的一切却也显着萎靡。梧桐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偶尔一两只麻雀停在上面。样子很像显露了老态的老人。
关鸣的奶奶也是这样的。那天李霖和机房负责人带关鸣与耿泽离开了研究所。关鸣家里的研究所为了重现研究所的景象，几乎耗光了所有力量。昨日重现就此消失。而当他们带着关鸣踏进他们小区楼道，那一瞬间，一个苍老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关鸣身后，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接着缓缓消散，散入了天地之间。
许是因为进了年节，街道上并不冷清。十字路口有人摆摊，“名牌衣物”清仓大甩卖的有之，红艳艳的窗花、对联、福字亦有之。还有年老的摊贩，面前摆着一个黑乎乎的炉子，间或传来“砰——”得一声震天响，接着就是爆米花的香气四溢……
就是没有卖烟花爆竹的。
席阳空气污染相当严重，虽说不至于一年一半时间都被雾霾笼罩。但寻常空气质量也总是不好。故而有烟花禁令，禁止市民燃放烟花爆竹。
李霖跟着机房负责人找了好一会儿，席阳城区很有年头了。城市规划做的并不好，尤其是老城区。在修路的时候为了绕开那些有历史的老建筑，弯弯绕绕和岔路总是少不了的。席阳少直路，外地人来了一脸迷茫，甚至本地人偶尔也会迷路。
他俩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见一家网咖。一个中年模样，梳着平头的人蹲坐在网咖门口的台阶上抽烟。
李霖和机房负责人进网咖的时候，他也只是抬眼扫了一眼，挪了挪屁股。继续独自享受冷空气中的一支香烟。
网咖里乌烟瘴气，到处都是香烟的呛人的气息。他们俩甫进网吧，就看见冲门的地方一群小萝卜头排排坐。瞧样子小学还没毕业。大呼小叫着要和对面的敌人拼命，李霖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在玩某款FPS游戏。具体是什么游戏，李霖并不清楚。
席阳的消费水平一般，但网费不低。他俩进的这家网咖，一小时就收十元。他们随便选了个相邻的位置坐下。机房负责人的左手边是李霖，右手边是个妹子，在看韩剧。嘤嘤哭个不停。
网吧的电脑当然可以玩《少年江湖OL》。
机房负责人登录了帐号“瑶碎一池星”。
《少年江湖OL》是点卡游戏。只有购买点卡获取游戏时间才能正常进行游戏。掉血就喝热水妹子卖号卖得太仓促了，她估计也是被这游戏吓到了。因此点卡时间还很充裕。机房负责人点开了游戏选角界面，在确认点卡时间足够之后，他并没有急着立刻进入游戏。而是开始不停地拖动鼠标，观察这个叫“瑶碎一池星”的素手成女号。
对方背着药篓，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头发自然的披散下来，左手捏着银针，右手握着针匣。动作优雅，唇带微笑。非常有悬壶济世的杏林高手风范。
“你观察到什么了吗？”李霖凑过去盯着他的屏幕看。
“还没有。”机房负责人回答。“不过……没有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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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老爷机罢工的正确姿势：
关机。开机。再关机。再开机。拍一拍，踹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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