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全都停住动作，被眼前所见深深地震撼了。
白肖刚一醒来就见到这种场面，脸色煞白，眼睛不断眨着，似乎多眨几下眼，眼前所见就是梦里之景。
宋辛声音发寒，手紧紧反握住白肖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话音一落，眼角忽然疾速闪过一抹红，他诧异地转头看去，眼睛只捕捉到了一片绣着金线的红色衣角，似乎是法师的袈裟。
宋辛眉头一拧，刚要上前去追，忽觉前方邪气冲天，耳边竟响起连续不断的哀嚎声。
宋辛无暇再去顾及那衣角，一把抓住被邪气猛顶，脚步趔趄的白肖，焦急询问：“你怎么样？”
白肖终于恢复些状态，揉着发疼的眉心，忍着嚎叫声的冲击波，不住地回望宋辛。
宋辛将裂鸿横举到身前，企图抵挡一些灌耳魔音，直犯嘀咕：“这是什么情况？”
白肖眸光一凛，忽然捕捉到了什么，他冷声提醒：“看八尊佛像的位置。”
宋辛循声望去，眸光骤冷。
八尊佛像所在的地方，竟闪烁着幽幽红芒。
宋辛心道不好，前方那么多白骨，再加上耳边这哭嚎声，竟让他不由得联想起阴邪至极的献祭大阵。
一般献祭大阵都是为了供养一些邪物，让他们以一种极为省力的方式获得无穷的力量，这种损人利己的方式，再加上镇守大阵的八尊魔佛佛像，让宋辛无法忽略存在感如此之强的魔佛。
但当年他还是自由身之时，从未曾听说过有真佛还有个恶身这件事，就连今天白肖给他讲的魔佛这件事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宋辛将心中疑惑同白肖讲了，白肖沉吟一会，道：“人间所传的这些或许也不作数，是寒山寺这些僧人心怀鬼胎也说不定。
“你的齿在这儿，被作为压镇的宝物，不断向外释放灵力，你不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
宋辛拧眉，又联想到刚刚看见的那转瞬而逝的一角红衣，脸色不太好看。
白肖望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血口，叹气：“先坐下来，休息一会，献祭大阵既然已经打开了，破掉它就不在这一时，你不如恢复一些实力再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宋辛觉得也有道理，不如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化津齿与自己融合，也免得出现什么突发状况自己无力应付。
宋辛将自己与白肖身周下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阵，阻断一切生物进来，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在紧要关头遭到打扰。
宋辛与化津齿的融合过程不太顺利，化津齿似乎生出了独立的意识，已经不认他为主了，这让宋辛大跌眼镜，不得不又分出精神力来制服化津齿，精神力的消耗速度要快上许多，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收服了这倒霉化津齿之后，宋辛精神萎靡，懒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额头的汗顺着侧脸滑落，他腰部没了力气，整个人直挺挺地就要往后倒。
白肖见状，拦腰截住他的上半身，拽向自己这边，让宋辛枕着自己的腿。
宋辛眯着眼看白肖：“这离开我的年头长了，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了……”
他觉得刚才那一狼狈场面被白肖看到多少有些尴尬，便企图来调转白肖的注意力。只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与这化津齿融合之后，他的门牙旁凭空生出了两颗尖尖的犬齿，像极了野兽锋利的牙齿。
白肖却觉得那两颗小尖牙异常可爱，宋辛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到最后，他没忍住，一伸手，指腹顶在了尖端那里。
原本宋辛半眯缝着的眼一刹那瞪得溜圆，他无意识地用舌尖顶了一下那手指，然后脑袋向后仰，拼命躲过了白肖一看就不怀好意的手指，随后失声喊道：“白肖，你干什么！”
他太过惊讶，以至于都忽略了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
白肖还沉浸在宋辛柔软舌尖的触感之中，他嘴角扬着：“怪可爱的。”
宋辛嘴张了半天，本来还想斥上几句，但一看见白肖那张满溢温柔的脸，忽然所有的气就被顶了回去，他扁着嘴：“不要对一个万年老怪物说这种话，得亏是我，要是别人揍不死你。”
白肖轻笑了两声，似乎并不把他这奶声奶气的威胁放在眼里。
良久，他低声道：“我刚才又变成那个人了是不是？”
宋辛抬头看他。
白肖又道：“我发现他好像总是在我特别着急忧心的情况下出现，尤其是你有危险的时候，他总能帮我摆平我做不到的事情，仔细想想，我还有点嫉妒。”
宋辛知道他指的是谁，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见了：“你嫉妒他干嘛，指不定是哪的孤魂，我问他是谁来着，他说他不知道。”
白肖惊讶：“他怎会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宋辛耸肩：“我怀疑他是九重天上被贬下来的人，还被强硬地抹过记忆，我怀疑他就是北炀……”
“北炀为何会附在我身上？”白肖惊讶，又想到什么，“你不是说，在万年之前，北炀就已经陨落了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觉得我没有本事杀死北炀，而且这么多年来北炀从来逗没有出现过，我怀疑他是不慎做了什么错事被九重天给赶了出来，然后正好让我背锅。
“至于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也许是因为巧合？”
白肖眉头紧拧：“可你不是说北炀在九重天的地位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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