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o
赖宗宪在峒山上建的那个度假村是日式风格的，配上温泉就更有点异国的滋味儿。度假村的各个部门的员工招聘和必备的设备都已经准备完毕，赖佑声这次去就是和当地的经理一起趁着暑假山上客流量变大之前再检查一遍，确认能够营业，实际工作量并不大，还可以多待两天玩一玩，好歹是赖宗宪的亲儿子，多少还是疼着点儿呢。
晚上曹朗栋厚着脸皮拿了一张视野最好的房间的房卡，放好了行李，磨着赖佑声带他去泡温泉。
路上赶了一天，坐得也够累，赖佑声没什么兴趣和曹朗栋耍嘴皮，让秦近秋也拿好浴巾，叫经理带他们去温泉泡一泡，消消乏。
石头围起来的池子上面漂着缕缕的水蒸气，周围黄色的灯光和绿色的细竹趁得环境十分清幽宜人，汤池不算太小，但也只是给贵宾准备的私人汤池之一，秦近秋腰部围着浴巾，坐在了他哥旁边，对面是大长着腿脚胳膊，懒懒散散的靠在石头上的那个中途加入的曹朗栋，他在车上的时候才终于想起在初中的时候确实见过这个人，当年还和他打过一场篮球赛，当年这人故意把他撞倒在地上，腰疼了好几天。
赖佑声把半张脸都埋在水下，只露出鼻子和上半张脸，鼻子靠近水面，没呼一口气都有圈圈的涟漪堆到脸颊上，有些痒又十分惬意。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右肩上传来了并不属于水的触感，他睁开眼转过头，看见秦近秋正在出神的摸着他右肩上的伤疤。
那是一个近似圆形的疤，又像是一条肉色的线缝在肩上一样，被标记过的或者是标记过别人的都能一眼看出来那是一个alpha留下来的标记的时候才会咬出来的疤痕。alpha在与omega进行最后的标记结番时咬合力往往是惊人的，释放出来的费洛蒙也会使伤口愈合成特殊的样子，在非腺体处则更加明显。
“不知道谁咬的。”赖佑声刚这么随口一说，秦近秋立马就把手慌乱的收了回去，还不自在的往旁边看了两眼，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的。
曹朗栋这时候接了赖佑声的话茬，说：“我咬的。”
一听就是开玩笑，赖佑声没搭理，闭着眼睛继续泡着，曹朗栋透过薄薄的水雾享受着对面秦近秋的干瞪眼，把搭在池边的胳膊收回来，借着汤匙的点点漂浮力划到赖佑声旁边，伸手也准备去摸一摸那道伤疤，语气暧昧极了，说：“怎么了？不记得了吗？我可还算温柔的了……”
“啪！”手指指腹连赖佑声肩头的水珠都没碰到，手掌就挨了秦近秋一巴掌，被力挥得又远离了十几厘米，力气不小，手背瞬间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红了起来。
水流的波动让赖佑声能注意到曹朗栋的靠近，可这一声脆响却是意料之外，他睁开眼看情况，只见秦近秋从水中站了起来，因为长期的运动身体线条流畅，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滴滴向下滑去，而后又消失在浴巾里，浴巾已经湿透，紧紧的贴着大腿，小腹下面那处的轮廓也被勾勒的很清楚。
“我泡好了。”秦近秋抬腿跨上了汤池边缘，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弟打我。”曹朗栋不等赖佑声质问，把自己红彤彤的手背给人看。
“活该，”赖佑声也从汤池里站了起来，他在下车的时候就能感到这小孩有点情绪，曹朗栋好歹比人大，一点都不能让着，嘴巴不消停，活该挨打：“能闭嘴就闭嘴，我带我弟弟出来玩的，本来就没你什么事。”
等赖佑声走远了，曹朗栋叹了口气，整个人满满的潜进水里，说是什么记不得了，护人还是一摸一样的。
……
换衣间里，秦近秋已经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穿上浴袍，站在衣柜边埋头整理东西，就只是一干一湿的两条毛巾，他毫无章法的胡乱叠着。
赖佑声走到旁边，腰间的浴巾拆掉，拿出自己的干毛巾准备擦干净：“晚上想吃什么？”
“那个人是alpha，你们不会有结果的。”这句话秦近秋说出来有些恍惚，又有些似曾相识。
也许是这两次他的出现都有曹的存在，又或许是曹那家伙不遮不掩的纠缠扯皮，让人误会了他俩是即将两情相悦了，这种不了解情况的警告让他觉得好笑又觉得莫名的冒犯，他在决定抑制自己腺体生长的时候就已经不再在意第二性别，他开玩笑靠近了秦近秋，不管自己还是全裸，说：“你不也是alpha？”
就好像是自己不自知的隐秘心思被人发掘了一般，秦近秋抿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赖佑声的靠近带来了一丝压迫感，他转过头，一声不吭的走了。
晚饭秦近秋没下来，之后吃晚饭的空档，赖佑声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本来是想带着秦家老幺开开心心的玩一回，体现一下自己做个好哥哥的样子，结果这来到还没一天就闹得这样不愉快，人一回秦家如果告个状，自己这个哥哥就真没法当了。
在人房间外面来回走了两圈，抬手想敲门却又把手收回来，再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秦近秋像是知道他在门外一样，打开门之后点了下头，又转身进了房间，三两下钻进了被窝，用手撑开了被子的一角，示意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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