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锁定了这个时间点，一段一段看不同机位的监控，很快拼凑出这个人完整的行动轨迹，并在其中找出一段能看见脸的录像。
画面中，一个女生正急匆匆穿过走廊，定格后，一个女孩清晰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这个女生是谁？哪个班的？”
“具体人名我不知道，”宿管阿姨看了一眼门牌号，道：“不过这个宿舍我知道，住的十三班和十四班的都有，班主任是刘静老师和王瑞华老师。”
物理老师拖堂，一节更比六节长。正昏昏欲睡的同学们迎来了违纪克星—教导主任，他罕见地阻止了物理老师想拖到下节数学课的愿望，关上门，努力在可憎的面容上铺排慈祥，对同学们道：“我们下节课先上自习，期间呢，会有警察同志叫一些同学问一些问题，大家不要紧张，如实回答就可以。”
教导主任在同学们混杂着意外惊喜庆幸好奇的目光中走下讲台，对站在门口的谭臻点了点头。
谭臻点头致意后叫了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刘名涵。”按照学号顺序，没想到这么巧就是监控拍到的女生。
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被点名的同学，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在这种注视下低着头走出教室。
留在教室里的同学顿时炸了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诶，”居瑾川的同桌用胳臂肘怼了他一下，黑色碳素笔在物理试卷上划出一道笔迹，“听说数学老师失踪了，警察来是因为这件事吗？”
居瑾川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现在正心烦，警察应该很快又会找上他的。
教室一侧的窗户突然被打开，教导主任把头探进来，锐利的眼神扫过一周后，才厉声道：“我看谁话最多！上自习！”
同学们顿时埋下脑袋鸦雀无声。
他们就近在教学楼里找了一间空教室，付世轩和谭臻搭档，对同学们进行普通询问。
刘名涵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下，付世轩直入主题地问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刘名涵有些怯懦地看着他，细声细语地回答道：“不知道。”
“八月二十七号晚上十点半，宿舍楼熄灯查寝后，你为什么从宿舍出来了？”
她看向一边，好像在想八月二十七是什么时候，短暂的思考后，她答道：“去厕所。”
“你们每间宿舍，里面不都有独立的厕所吗？”
“冲水太吵，怕吵醒已经睡着的同学。”
付世轩瞥了一眼谭臻的记录，接着问道：“那为什么去了半个多小时？”
“肚子疼。”
“王老师几天没来上课，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刘名涵依旧细声细语地道：“她来不来都一样的，简单的不用讲，难的她又讲不明白，还不如自己做题。”
付世轩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刘名涵回去了。
空教室又只剩下三个人，付世轩转头问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的张允文，“你怎么看，这丫头有没有问题？”
“理由很好。”张允文画的是其余几处丢尸体的地方，拼拼凑凑大体有了人形，但是头一直没找到。
付世轩按部就班，随机询问了几个同学。
“她吧，挺作的，搔首弄姿，那么岁数那么大了挺奇怪的。”
“不喜欢这个老师，违纪就叫家长，神烦。”
“挺负责的，起码我们班的纪律卫生都特别好。”
“我能说实话吗？这老师就是个傻逼。”
“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他妈有一次趁着放假回家看病，得观察一天。我们每个月就一天假，艹他娘的学校领导。临走跟她请假，她头也不抬地来了句去吧，结果我回学校那天保安说什么也不让我进门，给她打电话就是不接，我妈打不接，我爸打不接。后来给校长打电话，校长给她打通了。这他娘就是故意的！整我呢吧？
他妈的整我无所谓，整我爹妈我可忍不了，他们当天开车送我来还得开车回去呢，晾在门口俩小时算什么事啊？
老子家里有矿，这学爱上不上，要不是我妈非让我考个大学，轮得着这臭傻逼成天搁我眼前蹦哒吗？”
“你跟居瑾川住一个宿舍，八月二十七号他住校了吗？”
“二十七，周几来着？”
“周五。”
“哦，周五不在，他家就在家属院，周末回家也省得考试了。”
……
谭臻拿着学生名单，不知道下一个该叫谁，纸的边沿都被她揉出了褶，付世轩把纸从她手里夺过来，“把居瑾川叫来。”
等谭臻去了教室，付世轩才不满地对张允文道：“你干嘛老叫我带着她啊，还不够耽误事的。”刚才一个人的回答和居瑾川的描述相矛盾，正常人肯定要对居瑾川进行再次问询，结果这姑娘实在是有点呆。
张允文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张课桌上晃腿，听见付世轩的抱怨，笑道：“多好一个搭档啊有鼻子有眼。”
“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张允文接着道：“很多情况都不允许一个人单独行动，正好来了个新人，你们可以建立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
付世轩长出一口气，感慨道：“算了，我带不动，你也别白费劲了。”
“试试吧。”
正巧谭臻带着居瑾川回来，张允文示意谭臻，之后坐到她的座位上，问居瑾川：“八月二十七号晚上你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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