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允文给的名单，齐楠还真的很快就确定了死者身份，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死者是曲何。
“我昨天还见过他，活的。”这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手指不住地在桌面上敲着，曲何是不是人不一定，但要说他是鬼，也太玄学了。
一同去看了那部电影的人表示，“是啊，我们也见过那个人。”
齐楠拿着鉴定书，看了几眼合上给自己扇扇风，觉得离奇，“结果就是这样，我不会搞错，你们想想是哪出了问题吧。”
“鉴定是怎么做的？”
“好些年前，那些上山学生的父母采集过DNA信息。说起来，已经死的这个曲何是三十五岁，恰好同他的实际年龄相符，也就是说，他没有死在十一年前，而是一个星期前。”
“惊喜不惊喜，”吴崇道，“我们原来还会抓鬼诶。”
“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齐楠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说不定呢，万一牵扯出家庭恩怨可不关我事。”
“不对吧，”张允文终于发觉奇怪的地方在哪，“曲何作为唯一一个从山里出来主动报案的人，他的父母为什么也会登记信息入库啊？”
“不知道，”事不关己，齐楠就懒得想，“爱咋咋地吧，不是说还没立案吗，歇会呗。”
把死人尸体寄到公安局，简直嚣张至极，有本事寄快递，有本事自首啊。上级领导十分重视，但因为姜涛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立案侦查，研讨来研讨去不知道在干嘛，他们索性就无聊打发时间。
张允文看了一上午电影，实在看不下去就去看影评，看到都是打一星的他就放心了，好在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怖片。
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编剧站出来为自己打抱不平，希望停止这种打一星的行为，还把邮箱公示，称可以私信。
这不巧了么，他不自己出来，他们还正要去找他呢，偏偏时间点卡的那么好，首映时间，快递送来的时间，家属接到短信的时间，总得有人为这件事负责吧。
还没想好邮件怎么发，张允文就被点名了，一同被叫去的还有付世轩。
走进会议室，注意到有几个“白衬衫”在，俩人的举止连带眼神都不约而同地乖巧起来。
离开测试基地，于溪阔带走了些需要用到的东西。地下室里的存货不够，如果要达到要求，还需要准备更多。尽管他答应了曲何的要求，却坚决认为自己并没有与他沆瀣一气。
那天晚上曲何给他看的录像，很意外，内容全是一个年轻人，校园的林荫道上，话剧演出，运动会，教学楼，再后来可能是离开了学校，视频内容变成了做饭的、画画的、站在冰面上打渔的、有时甚至只是那个人坐在一边睡了，也都被认真地记录在镜头里。
“你拍的吗？”于溪阔问。
曲何一直看着荧幕上的内容，眼光温柔，“是我，我们是大学同学，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他也进山了是吗？”视频还在继续，地点转到山里。
曲何点点头，“他是北方人，祖国最北方，他说他想看那种有云海的山，正好我们系有人组织毕业旅行，我们就一起去了。”
“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查过当年的记录，没有显示天苑山有自然灾害发生。”
“我也想知道，”曲何的眼神又变得狠戾起来，“之所以我回来了，是因为我根本没上去，半路上被虫子咬了，过敏得很厉害，就在镇上等他们，没有上山。”
“所以你给我看这些，是想干嘛呢？”
曲何看向他，定定道：“想请你帮个忙。我要进山，无论结果如何，我要一个真相。”
“可，”于溪阔觉得很好笑，也很奇怪，“我能帮上什么忙，你觉得我身体特别好吗？”普普通通没什么特长，体育测试压线及格。
曲何摆摆手，笑道：“用不着你去爬山，绝对在你能力范围内，可以帮我吗？”
于溪阔最终勉为其难地答应道：“……行，不过，”他看曲何，“你为什么不报警，他们很乐意帮助群众解决困难。”
“他们不会帮我，”曲何自嘲地笑道，“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不过嘛，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援，我用了点小技巧。”
“什么？”
曲何站起身去关投影仪，“先不跟你说了，我怕吓着你。”
“还有一件事，你说要告诉我的秘密呢？”这才是他本来的目的，怎么能轻易放过去。
“啊，”曲何眼神看向别处，“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喜欢他吗？”
于溪阔回答的很认真，以至于模糊了问题本身的含义，“当然，他负责任，乐观，积极，三观正，对我很好，帮过我很多忙。”也忽悠过他很多次。
曲何似乎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嗯，我可以告诉你，他在报公大前，一直是个艺术生，还是那种一心考顶级美院的艺术生。”
“这算什么秘密？”他小时候还一直立志做个流浪者，要拿着碗走遍世界的那种，但是于靖仁告诉他这世上没有流浪者，只有流浪汉。
曲何不能说的太明白，侧面解释道：“你想啊，这个转变不是很有意思吗？”
“被你骗了。”于溪阔认了，就这么着吧。
“我没有骗你，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但你如果知道了背后的原因，你就能把握他日后人生的走向。”曲何冲他眨眨眼，一句话说的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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