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姎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沈芙转头看了周姎一眼,以为刚才只是她睡着的时候踢被子,不小心踢到自己身上,就也没理会,再加上头晕晕沉沉的,很快就又睡了。
周姎见沈芙又睡了,就抬起身来,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身体。
沈芙脸上一片片的发白,阳气也比平时虚弱了很多。
周姎就着她的脸仔细一看,发现那白色的竟是一些白色的粉末,面粉一样的,粘在沈芙脸上。
周姎拿出夜峰给她的芥子空间粉盒来,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轻轻的从沈芙脸上扫了一些白粉末下来,放了进去。又从里面掏出了一瓶灵液,往沈芙嘴唇中间滴了两滴,替她补些元气。
周姎在床上处理着沈芙的事,外面则陆陆续续地响起人声。
屋外围了十几个随从,刚才齐齐地都睡着了。
这会儿郭夫人走了,他们也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
这些随从醒了的叫没醒的,刚醒的有的还会惊讶地叫一声,琐琐碎碎的声音就有点大。
不一会儿,周彪也被惊醒了。
周彪一醒,听到外面有声音,一问,才知道外面守夜的随从竟然都睡着了。
周彪惊地一怔。
这些随从跟他多年,都是忠诚、老练、可靠的人。
一个两个守夜睡着都少见,更别说十几个人一起睡了。
周彪来不及训斥属下,跳下床,趿着拖鞋,就到主卧来看妻儿。
周彪进来一看,发现妻子、女儿和儿子都还正睡着,呼吸绵长,神态安详。
周彪还是不放心,以前他就见过一个案件,一个女人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陷入沉睡,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竟活活地睡着饿死了。
周彪趴到床前,拉拉妻子的手。
沈芙喝了灵液之后,元气大好,精力比平时还要充沛些,被周彪一拉,就醒了。
沈芙转脸一看,床边上丈夫正在拉自己的手,感到有些奇怪。
即便是时间到了,也该是丫鬟先叫自己起床,然后自己再去服侍丈夫起床。
沈芙低声问:“怎么了?”
周彪见她确实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琢磨也许没什么妖啊鬼啊的事儿,门外的随从就只是单纯的累了,所以都睡着了。
周彪不想让妻子知道自己是因为担心她所以过来的,怕她跟着担惊受怕。他眼角扫过天光已经隐泛的灰白色,掩饰道:“到时间了,该起床梳洗了。”
沈芙以为自己起晚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床忙活了起来。
周彪大步走回耳房的床上,也洗漱穿戴起来。
没多一会儿,天光大量,约莫寅时了,沈芙把周崖和周姎也叫了起来。
虽然周崖实在不想起,但是没有办法,拜见家长,这是很大的事情,一定要守礼。
众人手脚利索地忙活着,很快就穿戴一新,用过早饭,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浩浩荡荡地就又出发了。
沈芙一上车,就继续给周崖和周姎讲进了周家大宅的礼节,生怕他们会出错。
来来去去,无非就是下车之后迎接的应该是管家,不许露出对管家的不尊敬,从那开始,就要谨言慎行。
到了大厅,长辈可能还没到,那就等一会儿,这是小辈的本分。
行礼之后,如果长辈赐座、给礼物,那当然好,如果没有,也不许愤怼。
等等等等。
周姎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觉得周彪在家实在是不受父母宠,而且这份不受宠都已经给沈芙留下什么阴影了。
周绛庄距离周家大院只有十几里地,用牛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太阳初升的时候,大约卯时多一点,周彪一行人就可以遥遥地看到周家大院了。
周彪在外面喊了一声:“快到了。”
周崖兴奋地撩开轿车门帘,拉着周姎,看了出去。
映着朝阳,外面立了一座庞大而富丽的建筑物,与其说像某家的宅院,倒更像是一座小城池。
这建筑方方正正的,外面是几丈高的城墙。不说宽度,光是高度,这城墙就比周姎路路过的一些小县城还要雄伟一些。
城墙正中碉堡一般的,凸了一个牌楼,和周绛庄是一脉相承的风格,只个头大了好多倍。
这牌楼高且阔,上下分两层。
下层连着城墙,只略高些。中间黑洞洞的一个竖长的长方形,约莫是随墙门。门口隐约有两个大石狮子。石狮子上面,大门两边挂了两个巨大的红气死风灯,每个上面都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周府。
上层是个雕梁画栋的门脸儿,也既高且大,红漆的柱子,青瓦的飞檐,看上去不失庄重,又富丽非常。
周彪一行渐行渐近。沈芙把周崖和周姎叫了进来,又略整了整仪容。
与想象中大门紧闭,只有一个管家从侧门迎接的景象不同,周家大门敞开,周彪的四个兄弟,带着一众子女下人,都在外面候着。
这周家大门,近了看,比远处看还更雄伟富丽些。门口蹲着的大狮子就有两人高,大门更高,抬头看去,压迫感迎面而来。
周姎看了吓了一跳:周彪不是不得宠么,这周府怎么摆出了周彪富贵非常、衣锦还乡的架势,都接出府来了。
再说了,周彪也不是长子,比家主低一辈儿,官儿做的也没有自己父辈的人高,即便是自己爹家,按着这不可废的礼节,怎么算也轮不到从正门进,该走个偏门才是。
这周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周彪看了也吓了一跳。他连忙骑着马快走几步,甩蹬下鞍赶紧跟众位兄弟见礼。
沈芙脸上也露出有些受宠若惊的笑容,跟周崖叮嘱说:“崖儿,你跟着你爹爹,该行的礼节一个都不能少,万事不要先说话,一定要让爹爹先说。”
沈芙来不及跟周崖多嘱咐什么,牛车就到了周府门口,周崖赶紧借着轿凳,跳了下去,由周彪领着给众人见礼。
按照礼节,沈芙和周姎本该这个时候就下来,跟着众人一起走进去的。
可是让周蛟拦住了,说是自家人讲这么多繁文缛节做什么,弟妹和侄女儿长途跋涉,肯定累了,就坐车再走一段儿再说。
周姎在车里听的云里雾里的,莫不是沈芙在本家呆的时间短,没摸清周府长辈对礼节的态度。
沈芙絮絮叨叨,殷殷切切,讲了十几天的礼节,其实都是没有必要的?
周彪又推让了一番,终究没挡住大哥的热情,就应下来了。
沈芙坐在车里,脸上除了受宠若惊,也多了一丝疑惑。
沈芙拉住周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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