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阳眼睛一亮——是真的“一亮”，因为激动，她黑色的电子瞳孔瞬间被流动电光映成了蓝色：“肯定有用啊！不过怀星光怎么会有超级病毒的资料？还是那什么加密资料？他不是个小孩儿吗？算了，回去再说。”
重新把小机器人扛到肩膀上，程初阳回头看了眼金属地板上怀长空和怀长月的尸身：“这俩人怎么办？要不要我挖个坑把他们埋了？过会儿吕莘就要往这里扔什么离子炮了。”
一直看着立体投影的程甜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挖坑埋起来是要做什么？藏宝吗？几发粒子炮下去整个矿区都要变成灰灰了。”
“唔，人类不是有种观点，叫做入土为安么？”吕莘替程初阳解释了下。
程甜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我好像听过这个词，是古典文化里的吧？”
看向立体投影里的那两具尸身，程甜有些感慨：“在世界末日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完好的人类尸体了。其实在末世之前，政府一直都比较推荐遗体捐献，只要签了遗体捐献书，就可以提高器官匹配率。”
程甜习惯性地解释了下：“意思就是说，在捐献人想要更换身体器官的时候，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匹配到最合适的人造器官或者机械器官。不过会签捐献书的，一般都是特定工种的，比如当兵的、当医生的、当矿工的这些。大家更多的还是选择晶化。”
立体投影里的小机器人这时候也在说话：“地面是特别加固过的，挖坑会破坏安全通道的承重结构，晶化吧，我可以把灵魂宝石带给主人。”
程初阳一脸懵：“晶化？那是什么？灵魂宝石又是什么？你还要把灵魂宝石带给你主人？你主人不就是怀星光——难道怀星光的真实身份是灭霸？哈？”
小机器人从程初阳肩膀上跳了下去，它一边向前走去，一边用稚嫩嗓音平静地解释道：“晶化是一种尸体处理方式，灵魂宝石是尸体处理过程中析出的结晶状凝结物的美称，因为每个人的机械化程度和机械脏器的金属成分都有所不同，所以结晶体的颜色和形状也各不相同，就像是，各不相同的人类灵魂一样，因此，人类称呼这种结晶体为灵魂宝石。”
“你不是机器人，你也不是人类，你是谁？”小机器人在两具无头尸体前停住脚步，它转过身，仰着脸问道。
程初阳一愣，她挠挠头，蹲了下去，让自己的视线和小机器人持平：“我啊，我是子午莲，我其实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我大概可以算是所谓的神明吧，只不过我早就已经离开了我的世界了，应该也算不上是神了。在那之后我当过一段时间人类，你可以叫我的人类名字，程初阳。”
小机器的瞳眸中迅速闪过了一串又一串的数据流，它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的，程初阳，主人也为我起了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怀正阳。”
程初阳“哇”了一声：“你也是太阳哎，我们俩都是太阳！”
小机器人大概很喜欢程初阳的这个反应，它忍不住露出了一朵小小的笑容。
程甜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体投影中的小机器人已经开始处理地面上的尸体了，她看了看蹲在小机器人旁边凑热闹的程初阳，又看了看自己旁边一脸平静的吕学者，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初阳说她是另一个世界的神？”
吕莘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对，她是这么说的，她说的也没错，我们确实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神明。你之前应该听到了她叫我天目琼花吧，那是我在原生世界的名字。至于吕莘，这是我作为人类时的名字。”
吕莘朝着程甜平平伸出手掌，后者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然后她就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吕学者的手心缓缓绽放出一朵花！
那是一朵正散发着莹莹光芒的蓝色莲花，程甜咽了下口水：“这，这是天目琼花？”
吕莘哑然失笑：“不，不是，这是子午莲，很漂亮吧。”
她抬起另一只手，素白的指尖迅速冒出一朵同样素白的圆瓣小花：“这是天目琼花。”
“就这么开两朵花，你可能会不太相信，虽然你相信不相信都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我想着还是叫你知道我们没有恶意比较好——”吕学者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在空中虚虚比划了下——她指尖和掌心的美丽花朵已经消失不见了。
程甜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身影：“哥？！”
驾驶着军舰的程辛一炮下去将侦测范围内的丧尸全部轰成了渣渣，他舒了口气，随手捞起一支营养剂咬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出声道：“墨树，一会儿返航的路上你给我做下心理测试吧，我好像出现幻听了啊。”
副驾驶舱位上的池墨树却有些迟疑，他一边噼里啪啦地输入指令，一边将视线从监测光屏上移开，落到了程辛脸上：“幻听？是不是听到甜甜在叫你？”
程辛：“对，等等，你也听到了？”
“哥！哥！不是幻听！墨树哥！能听到吗！”
程辛和池墨树面面相觑，两人齐齐转头，看向了声源处——两个人同时睁大了眼。
程辛：“甜甜！你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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