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的手一顿，鹿笙弯着腰半抬起头来看他，“你很关心这个？”
“我……我就问问，你也可以不回答我。”
场内一片安静。
“你不会真不回答我了吧？”
“嗯。”鹿笙如实地点头。
顾星辉顿时就焉了，眼里满是失望，过了会儿又试探着问：“还是说这只是沈pd的营销策略？拉着你炒cp？”
鹿笙着实想摆脱顾星辉的追问，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真的是炒作！”
鹿笙又点了点头，却冷不丁被顾星辉抱了一下，她懵了，顾星辉却喜滋滋说了句“小鹿导明天见”之后就没影了，留鹿笙一个人在原地满脑袋问号。
沈效易说好了一会儿送她去摄制基地边上的酒店休息，他在那里包了几个月的套间，这周刚好把一间没用过的房间腾出来给她住。接到鹿笙后，沈效易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开去了离摄制组不远的一条垃圾街。
凌晨一点多，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垃圾街就一家烧烤店和一家黄焖鸡还开着，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
“饿不饿？”
没看到食物的时候感觉不到，一看到烧烤架上飘出来的烟，胃里的馋虫顿时就跑出来了。
“嗯嗯！”
沈效易一个利索的倒车入库把车停好，掏出一顶鸭舌帽戴上，“走吧，带你吃点东西再回去。”
“诶。”鹿笙一把拉住就要下车的沈效易，“你就戴顶帽子？不怕被认出来吗？”
他看起来比较无所谓，“你见过有谁大晚上戴着墨镜去吃烧烤的？你放心，老板一直忙着烧烤，认不出的。”
他们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子，靠着店门口，沈效易背朝外，还带着鸭舌帽遮住半张脸，路灯昏黄的光并不能将这里完全照亮，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个时常出现在热搜榜上的大明星此刻正坐在这个小烧烤摊边上吃烧烤。
鹿笙去和老板娘点了餐，回来的时候沈效易从冰箱里拿出来两听啤酒。
“喝吗？”
鹿笙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稍微喝一点就说胡话，我喝雪碧就好了。”
她一直都觉得都是带气的东西，为什么有人偏放着甜甜的雪碧不喝，而要去喝带着苦味的啤酒，而且啤酒喝多了肚子还容易变大。
沈效易“啪”的一声开了一听，仰着头灌了几口，喉结上下滚动着，脖子的线条流畅又好看，鹿笙撑着下巴，感叹明明他已经是自己男朋友了，她却还是容易犯花痴，只是喝个啤酒都能看入迷。
为了不再让自己沉溺于美色，鹿笙拿起手机写起了毕业论文的框架。
“今天给你的柚子吃完了吗？”
鹿笙手指翻飞着说道：“吃完了，我舍不得一下子吃完还分了好几次才吃。不过那个顾星辉太讨厌了，抢了我的柚子还嫌酸，不知道什么臭毛病。”
“他抢你的柚子？”沈效易又喝了一大口酒。
“是啊。”
“以后记得和他保持距离。”
鹿笙打字的手一顿，慢慢抬起头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你吃醋了？”
“是。”他承认得干脆，几乎是抢答的速度，“我吃醋了。”
他表情认真，似乎是真的不悦。从今天中午饭桌上的一切再到抢柚子，沈效易本能产生了危机感，一种自家的珍宝被贼人惦记上了的不适感顿时涌上心头，导致他说的“我吃醋了”四个字都带上了一些幼儿园小朋友赌气的味道。
这一承认倒是让鹿笙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沈效易吃醋让她心里甜甜的，不过让另一半小小吃个醋本是情趣，把这当乐趣上了瘾，刻意不和别人拉开距离就是不该的事，她立马和他保证，自己会和顾星辉保持距离，沈效易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烧烤店老板把两人点的东西端了过来，香味扑鼻而来，鹿笙立马收起手机，一手一个串左右开弓地吃了起来。
“沈效易，你是不是常来这种垃圾街啊？我看你很熟练的样子。”
“大学时常去，和郑雨泽那帮室友一起，穿着汗衫拖鞋就能在垃圾街坐上大半夜，出道后就很少了，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在接一部大制作电影之前和郑雨泽、罗浩他们出来吃了一次，庆祝我可能又能够在娱乐圈里更进一步，只不过汗衫拖鞋是再也穿不出来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有一些怅然若失，或许这是每一个公众人物心里的一个结，既然选择了光鲜亮丽地站在镜头面前，注定也要舍弃一些普通人的自由和快乐。
“笙笙，你会不会怪我？”来不及细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鹿笙咬羊肉串咬得欢快，
“如果不是和我谈恋爱，你就不用做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可以和男朋友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去游乐园、一起旅行，但是这一切我都给不了你。”他是真的有且怅然，语气都低了几个调，“你会后悔吗？”
鹿笙刚咬下来一块肉，见沈效易这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自己有一些心疼。
“为什么会后悔呢？”她放下竹签擦干净手，握着他端着酒杯的一只手，“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想养一只猫，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因为我从小就要和我父母一起飞世界各地，很少有时间能完整地呆在一个地方几个月都不走，我知道这种情况我养不了猫，所以在那之后我就完全放弃了这个念头，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知道如果我想得到些什么，就必须承担失去一些东西的风险，就像我既然选择和你谈了恋爱，就不会再去想那些普通人恋爱会发生的事，我既然决定了，就绝对不会后悔。”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就像他常对她做的那样，“更何况我男朋友这么优秀，又有这么多人喜欢，这么美好的你属于我了，我偷着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后悔。逛街看电影我们做不到，但是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拍戏、一起录综艺、一起走红毯，将来我们结了婚有了孩子，还可以去拍蜜月综艺、亲子综艺，这些其他人也感受不到呢，你看，我们多幸运。”
一起拍戏、一起录综艺、一起走红毯，蜜月综艺、亲子综艺……
听着她描述的未来，沈效易突然生出了深深的向往之情。
“笙笙。”他把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紧紧握着，“我们公开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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