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一向伶牙俐齿,和老师们说话都是舌灿莲花,在张思竞面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张思竞在走廊上训了几分钟,那些形形色色的旅客来来往往,肥胖的女人拿着满是污垢的茶杯拖着老旧的粉红色拖鞋从他们身边过去,满脸胡子的黝黑男子好奇地盯着他们。
“看什么看!”
张思竞吼拿眼睛左右瞟的苏子川,萧蔷赶紧把身子躲到他身后一点。
“躲什么躲!”
萧蔷都不敢动了。
楼梯口的老板欲言又止好几次,没敢来打扰。
苏子川还是出声了:“张主任,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有人隔着微薄的墙壁发出弱弱的声音:“睡了睡了,别吵了。”
张思竞回眼瞪着苏子川,苏子川真想跪下去叫他别气了。
张思竞伸手指着旁边的房间,在他的怒视下,萧蔷灰溜溜地进去了。
“明天把她给我送回学校去!”
苏子川点头哈腰,只想把人骗进房间。
“回去把你爸妈电话给我。”眼看张思竞还不罢休,苏子川推着他的肩膀进去。
这个十几块一晚的房间,很小,米色泛黄的床单,被子很薄,有个破电视机。
张思竞骂得热了,把衣服脱到床上去,下面的新买的厚衬衫后领有点扎人,他解开纽扣,摸着后颈。
“主任,一起睡吗?”
苏子川大逆不道地发问,张思竞瞪着他,像角落里长了青蘑菇的老冰块,嗖嗖的有凉气。
这就一张床,不睡一起睡哪儿呢?
苏子川的手不自觉地摸着光滑的白色被单。
张思竞低头看他的手,勃然大怒。
“苏子川你还是个学生啊!”
隔壁女孩卸妆的手一抖,湿巾戳到眼睛里了。
“我又怎么了,我就摸摸。”
“你你你,你真是的。”张思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气:“你们两个孩子住旅馆不危险吗?”
“外面打车也危险啊,前两天还往桥下丢了尸体呢。”
张思竞嚯地站起来:“起来!”
“干嘛。”
苏子川慌忙忙,以为他反悔了:“张主任你真走啊?不陪陪我?”
“起来!”
苏子川拽着他的手站起来:“张主任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我送你们回去。”
“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家更远!”
“反正给我回去!”
“张主任你有车吗?”苏子川问,张思竞瞪眼。他没车,但他可以打出租车送他们回去。
“不用这些就好,张主任,你别气了,明天这儿好去学校。”
苏子川又把他从门口拽过来了,他点头哈腰去敲墙:“蔷蔷,明天早起啊!”
蔷蔷,真够亲切的。张思竞在心里冷笑。
苏子川软磨硬泡,加上张思竞脑筋够单,张思竞又坐到了床上。
“主任你放心我们两个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他没好气。
“我们其实也很怕。”
“你不困吗?”张思竞受不了了。
“那我们睡吧。”
“我到了学校收拾你。”张思竞弯腰脱鞋,不正规的廉价小宾馆房间很闷,只有一张床,铺着枕巾,枕巾似乎也不干净,灯泡冷冷的。
抬头,苏子川去外面抬了一盆水进来。
张思竞感觉自己有点做老母亲的感觉。
张思竞觉得别扭,抱着自己的腿,拒绝苏子川的殷勤服务,觉得他居心不轨。
“苏子川我警告你。”
“张主任你又警告我什么啊?我冤呐,做什么都不好。”
“你是不是想溜号还是什么的,我告诉你贿赂老师是不管用的。”
“我就想孝敬您老人家好吧,我敢溜号第一个提头来见。再说了,您的课,我怎么想逃?”
为什么不想逃我的课?
张思竞闷头慌,苏子川这小骗子表面乖,下面疯得不行,上课去外面摸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思竞听到风声知道有秘密基地的存在,发誓一定要抓到他们的贼窝,一举捣毁。
苏子川逮着他的腿往这油锅里放,张思竞不乐意了,后背有点发毛。
“苏子川你对你爸这么好过吗?你今天做这个我都怕了。”
“我一直都是个好小孩好吧张主任,孝敬父母孝顺师长,人人都夸!”
“你干嘛对我这样啊。”
“我犯错误了嘛。”
张思竞左思右想不对劲,又没体会出哪里不对。
张思竞想着想着,脱了外套,里面是灰色的毛衣,薄薄的,看见身体的轮廓。
苏子川不给他左思右想的时间,给他挽好裤脚,掰扯着他的两条腿往水里炸。
水挺热的,秋天也挺冷的,张思竞觉得腿有点酥了,他努力想收,不要让脚暴露在苏子川眼前。可苏子川就像伺候病重的姥爷似的,尽心尽力还用手给他洗脚,躲都躲不过去。
苏子川按着他的脚:“张主任你躲什么呀,你的脚又不丑。”
我怕被告奴役学生啊。
“苏子川你别这样,老师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我又不是你爹!让你给我洗脚啦!
洗你这个脚我心很慌啊!
洗了半天张思竞也不知道苏子川在他脚上捏些什么,苏子川抬起腰来一松手,张思竞就嗖一下窜进被子里了。
苏子川笑了一下,抬起已经微微凉的水,出去倒了,出去时还关了灯,留着门外的光。
回来他坐在床头,用破诺基亚给设闹钟。
张思竞看着他,还是有点感动,他想:苏子川这个学生虽然有点不对,但还是做事挺好的,自己该好好培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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