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你不要叫我妈妈来，张主任，我求你了，我会改的。”
张思竞把她又揪起来，单手打电话给她家里人，让她爸妈来接人。
万圣一直没走，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他想等莫妮卡出来，他们一起回家，但是现在莫妮卡坐在地上哭得那么凄惨，他却都不敢出去。莫妮卡妈妈来了，张思竞把莫妮卡丢给了她妈，“你自己给你家里人说清楚再回来吧！”
莫妮卡没敢说实话，那天好像哭得泪水流进脑袋了，回家去就骗她妈妈说她是给洛尔星辅导，没用心，把洛尔星的书弄脏了，所以张思竞就训她。莫妮卡的父母也不是老实好欺负的，什么？我的女儿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免费辅导？难道那个叫洛尔星的有钱有权，就可以随便欺凌别人吗？你这个学校是在教学生呢还是在奴役学生呢？你这个教导主任怕不是三观有问题！于是闹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找来了张思竞对质，张思竞推门进来，冷如寒霜，开口就问莫妮卡：“你撒了什么谎？”
莫妮卡浑身发抖，如坠冰窖。
张思竞让莫妮卡做了全校师生面前的检讨会。
检讨那天，莫妮卡头低到了胸口，检讨书念到一半就念不下去了，哭了，跑下场。张思竞也没说话，也不站起来结束例会。胡主任上去圆场，一说解散，张思竞就站起来冷着脸离开了。人说张主任今天的心情，比刚来的那天还要吓人。
回到班级，不出意外又是沸反盈天，他们围在一起，等着批斗万圣。左风和彭澍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回去静静，万圣刚坐下来，乌鸦般的尖利笑声就飞起来了。
看热闹的又不嫌事大，他们挖空心思寻找语言来贬低万圣，让万圣难过。
“哈哈，万圣，你真他妈是个怂包。张思竞欺负你女人都欺负成那样了，你敢做什么？”他们嘲笑讽刺万圣：“是不是要乖乖分手啊？你怎么和苏子川一个怂样啊，看见张思竞就走不动路？万圣，你算个屁的男人。”
“我算不算男人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他们咄咄逼人：“你在5班，就是丢我5班的脸！你还是去和苏子川呆着吧，哎？不行，你上不去了！你就是个废物你知道吗？过两天我去找莫妮卡谈恋爱好了，我都比你这个废物强！”
他们叽叽喳喳，冲到他面前来，锐利的眼神、尖锐的话语割得万圣一片片碎掉。
“我要是你，我怎么也要让张思竞好看一下。”
“我就是退学也不会让他欺负到老子头上。”
“万圣，别他妈当男人了，你是乌龟吧这都能忍？”
他们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要看万圣哭出来。
万圣没有哭，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推开他们跑了。
跑到楼角，遇见苏子川。苏子川皱眉看着他，正好他来找他，“万圣，你怎么这样？”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子川想起自己也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们在学校注意行为，在一起一年多都没事，没想到一离开他，这才多久，就出事了。苏子川也被这件事急得眉头发焦，张思竞是被莫妮卡那种不合作死扛的态度气到了，一定要重罚。他是个对事不对人的性子，无论男生女生，错了，都是一个待遇。张思竞那边生气，苏子川也知道万圣的日子不好过，他也在想办法。万圣和莫妮卡两边都被请了家长，苏子川叹口气，安抚万圣。
“张主任的确做得有点绝了，请家长你们就认个错，好吧？”
万圣低着头，笑了。
“我不知道张思竞他配个什么。”
“什么？”
“张思竞就是看不起学习不好的。”万圣说，抬起头来直视苏子川，“他就是个势利眼！谁都犯错，对于我们，他就那么狠！他就是，他就是个……真让我恶心！”
“你不要这样说。”苏子川反驳。
“那我还要怎么说！”万圣气了，“你陪他玩吧，他比我重要多了！你心里只想着他！我什么也不算！”
万圣想跑，苏子川暴力地把他抓回来，他问他：“你什么意思？”
别人说的流言蜚语已经够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这么说？
万圣看着他，瞪大的眼睛里渐渐有泪水浮起。
“那能怎么样呢？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他挣开苏子川，跑走了，苏子川回身，踢了一脚垃圾桶。
“万圣，你他妈就是个猪！你问我配什么？”
苏子川决定不理万圣了。
万圣的妈妈来了，听说万圣谈恋爱被逮了，其实阿姨有点欣喜，想看看未来儿媳长什么样。到了学校，万圣倚在墙上，气压很低，心情失落，妈妈的兴致也就被打压下去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万圣，怎么会这样？”
万圣摇着头，带着他妈去了办公室，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尖锐的哭声。莫妮卡不知道又怎么和张思竞吵起来了，闻听那尖锐的哭泣声，万圣胖胖的妈妈虎躯一震。莫妮卡夺门而出，她爸跑出来，又把她揪回去了。莫妮卡看见了万圣，眼睛里强忍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伸手向他想抓住他。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执着地向他伸出手，希望他能拯救她似的。她爸狠狠瞪了万圣妈妈一眼，这一眼，万圣妈妈感觉如同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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