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川走到墙下面,向他伸手:“跳下来。”
张思竞左右看,“会摔的。”
“我扶着你。”苏子川指着自己的胸口,意思是往这儿摔。
张思竞似乎在思考,罔顾苏子川拥抱的姿态。忽然,他笑了,粲然如雪花绽放。
“还记得检讨过吗?可别再伤害花花草草了。”
苏子川挠挠头,从草坪边下来了。
张思竞从那边绕下来,苏子川迎过去,张思竞抱怨着:“今天又摔了一个碗。”
“学做东西啊?”
张思竞心虚地瞥了他一眼,“没有。”
才不要让他骄傲呢。
其实张主任你是想掩饰自己毫无长进吧?
医院门口有人在卖水果,张思竞想买,俯腰时苏子川才发现他穿了条特别低腰的牛仔裤,毛衣一旦牵上去,就能看到一截腰。
他上前一步,醋意大发地捂住。
张思竞回头:“怎么了?”
“你怎么穿那么低?”他嫉妒,望着街上的人。
“我妈买的,买来试试而已,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不穿了。”
周边没什么人,摊老板也没注意他俩,张思竞小声地给他解释。
他这个人还是很听话的。
苏子川说:“走,回家。”
只许穿给我在家里看。
张思竞任他牵着,穿越人群和阳光,看着他被染得金黄的扬起的发梢,知晓他的别扭心思,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小狗就得吃点醋,吃醋的样子可真实了。
力气又大,张思竞看着手腕,感觉都要被捏红了。
走到苏子川家楼下,苏子川去买水果。他在挑草莓,张思竞也跟着挑,他四体不勤,挑的全是些歪瓜裂枣。苏子川拿住他的手,低声告诉他怎么挑,张思竞听了,选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完美的。高兴地拿给苏子川看,苏子川说,嗯,对,张思竞就握住那个草莓不放了。
结账的时候都没放下来,苏子川笑他,多付了一块钱。
结了账,提着东西绕到居民区后面去,走上满是花草的楼梯,张思竞突然回身拦住他。
“喏,给你吃。”
苏子川有点惊奇,掌心里,张思竞把那个自己千挑万选的草莓给了他。
他的指尖红润圆滑,也像是种着小草莓。
“刚才咬你,不好意思,就拿这个赔礼吧。”
苏子川微微俯身,张思竞喂给了他,身边有树木藤蔓,遮住了他们勾搭的行径。
“真甜。”
“那当然,我听了你的话挑的。”
苏子川看了看他,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他明媚鲜艳,活泼生动。苏子川低下头,堵了一下鼻子,还好,没流血。他猛地揽住他的肩膀,揽进怀里。
“走,回家。”
同居后,张思竞就特别喜欢黏他。躺在大床上,四面窗帘拉得很紧,空调很凉快。他洗了澡,穿着苏子川的衣服出来,坐到床尾,苏子川在床头看书,向他招手,他就乖乖爬过去了。舒适地躺在他胸口,拿着玻璃碗一口口吃草莓,偶尔,苏子川会问他一两个问题。
“波粒二象性能解释这个么?”
张思竞偏头去看,然后给他讲定律。
苏子川沙沙地演算,张思竞趴他胸上睡着了。
他的白腿缠着他的,苏子川把书本放下,给他脱袜子,张思竞是养成了穿袜子不穿鞋的习惯了,老是在地板上踩来踩去,苏子川决定以后在家里安地毯。
怀里的人说睡就睡,带着沐浴后熟悉的香气,还穿着苏子川以前还带着可乐渍的旧衣服,就像个洋娃娃一样。苏子川忍不住碰了他一下,他含羞草一般蜷缩起来,呢喃着,有点躲:“嗯,不要,不要!”
苏子川把他收进毯子里盖好,然后坐到阳台上静静地流鼻血。
没事,我还可以忍忍。
这么忍下去,苏子川觉得自己耐力的确提高了不少。
这边的张思竞还没怎么担心苏子川有病没病,那边的彭澍却急得很。
彭澍一定要苏子川好好治病,带了壮阳药来进补,还守着他喝。
苏子川满头大汗地看着它们。
有彭澍在,不愁苏子川阳气重得流鼻血,林洱怎么救也救不了了。
彭澍孜孜不倦地进补,导致苏子川流鼻血频率越来越高,惊动了校长亲自过问,校长夫人还找了降火的药膏来给他。那些觊觎他美色的少女,很多想告白的,都因为这个原因,弃坑了。倒不是不喜欢他了,只是少女心觉得有点丢脸,似乎苏子川不再那么高大了。苏子川以前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现在流鼻血,都穿黑色或者红色了,那淡漠疏离的姿态,似乎也不再那么好接近了。学校里那些讨厌他的男生暗地里叫他鼻血超人,很有戏谑和嘲讽的意思。他们讨厌苏子川,是觉得他做作,明明家里面没什么背景,却对谁都客气疏离,一副贵族样子。不过这就是他们误会了,苏子川不是做作,是真的有点冷漠。
越长大,他就越觉得世界很无趣,规则、秩序、人情,都是一样的——除了张思竞。他不在乎任何东西,是有点厌世的感觉,但,张思竞的存在,让他还是很喜欢生活在这个世界的。
他是他的好心情,灵魂的依附和心灵的寄托。
只要他好,他做什么都行。要照顾他,宠着他,好不容易得到,要把他紧紧捂在手里。
苏子川也听说了别人对他的戏言,他们在角落里谈论着,看见他来,就散开了。
跟初中时不同帮派的人相互议论差不多,表面兄弟,不过也算不上什么仇人。
不过是性格、目的、方法不同,使得人们之间产生偏见、隔阂和不安全感而已。
苏子川想,你懂什么,我是忍者。
我正在为日后的幸福修炼遁术。
流言蜚语擦肩而过,时月飞度,绿叶折转,飘零成秋天的模样。
最严重的时候,苏子川吃着饭就不行了,堵住鼻子仰着脸回宿舍,满下巴鲜红的血,滴溅在黑色的毛衣上,很有颓靡和暗黑的味道。
林洱跟在他身边,给他端着盘子,苏子川老滴鼻血在学校的餐盘里的确不好,他都自己带餐具了。
林洱担忧:“苏子川,我听说彭澍在给你吃药。”
她脸有点红了:“你也别矫枉过正啊。”
苏子川瞥了她一眼,林洱瘦瘦的,衣服被吹起来,她也穿了黑色贴身毛衣,长发跟着飞舞,还是风姿曼妙。
“嗯,林洱,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给cp粉一口糖吃吧。
要不是后来苏子川决心证明自己,在聚会时他们一起点了小电影看,真在他们面前活**秀了一把自己没问题——
估计苏子川的羊鞭酒要吃到天荒地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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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洱:啊呸!我吃了一口糖渣子!假糖!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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