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飞机上有休息。”他没有回答为什么回来,可是唐意书心里知道,他没有说因为其他事回来,那就是单纯回来看她的。
“倒是你,这眼袋和黑眼圈是怎么回事?气色也不是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妈知不知道?”
在她抚上他眉心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的气色没有之前那么好,还好意思说他,自己好歹是没日没夜工作造成的,她天天在家无事可做却也是这样,心里一猜测,免不了的担心,完全没察觉问出的话过于急切了。
“没有没有。”知道他是担心她身体状况,唐意书连忙否认。
“孩子动得太频繁了,睡不好而已。”听她这么说,霍之霖紧着的一颗心才放松下来,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像是警告一样:“还在肚子里就这么调皮,再打扰妈妈休息,小心出来爸爸收拾你们。”
唐意书傻傻的盯着他的手,嘴边的笑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长期以来横在她俩之间的距离感,因为他的一句爸爸妈妈,让她心潮澎湃,羞涩又甜蜜。
孩子,是他们之间血脉相融,密不可分的存在,把她和他的关系越拉越近。她开始想象孩子出生后的生活,想象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父亲。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努力的收起脸上的傻笑,可是眼睛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霍之霖见她靠在自己肩头笑得甜蜜,抱着她的手也收紧几分,所有的疲惫都被这一刻的温馨所驱散。
以前霍之霖工作的时候,便是心无旁骛的只有工作,可是这一周,忙得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他,大脑竟然会抓住每一次一瞬而过的空闲时间想起她。
哪怕是随手点烟的时候,合上一份刚看完的文件的时候,亦或者是眼睛酸涩抬手揉捏鼻梁的时候。每一次她的样子在脑子里闪过,他都忍不住想小丫头现在在做什么?睡觉了没?牛奶有没有记得喝?一个人在京都习不习惯?这些问题一闪过,便给了他一剂强心针,让他立马整理好状态投入工作中,以前工作只是为了工作,而现在工作,是为了能早日见到她。
这一晚唐意书意外的没有失眠,枕在他臂弯里睡得很好,以至于第二天他离开的时候她都还在睡梦中。
这样的好眠只此一晚,随着他的再次离开也跟着消失,接下来的日子,她的睡眠越来越不好,夜深人静难以入眠的时候她就开着灯坐在床尾,对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出神。
白天吃饭的时候她会担心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晚上她睡觉的时候又会担心他有没有熬夜。好几次握着手机想要给他打电话,想要听他的声音,却又怕打扰他工作,等到晚些时候又怕太晚他已经睡着,影响到他休息。
偶尔接到他的电话,她能在这边挂着傻笑高兴半天,每次都是他问着她的状况,然后她乖乖回答,交谈不多,通话的时长也很简短,可是这却成了她每晚最期待的事。
她很想他,连骗自己都做不到的想他。
而他总是很忙,最近越来越忙。
第二个星期,到了周六晚上,洗漱后的唐意书迟迟没有睡下,一直坐在床头玩手机。已经十点了,她忍不住想他怎么还没回来,明明上周这个时候都坐在床边和她说好些话了。
群里姐妹们的聊天话题都终止了,大家纷纷道了晚安散了。唐意书等得无聊,又回头望着墙上的照片看,她发现,除了这张结婚时被迫照的婚纱照,她俩再没有一张合照。
嗯...别说合照,连彼此的照片都没有一张,一边望着婚纱照,一边撅着嘴跟肚子里的孩子抱怨:“你们爸爸怎么还不回来,你们有没有想他啊?”
房间太过安静,显然没人回答她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她才极其小声的对着肚子说道:“可是妈妈想他了。”
埋在心里的想念不可言说,越说越浓,越说越是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比如这会儿,她就无比希望立刻马上能看到他。正在她万分沮丧时,霍之霖的电话打来了。
她几乎没过大脑,一接通就问了句“你怎么还没回来?”
那边的霍之霖显然愣住了,刚刚从一堆文件中抽身出来,脑袋还昏沉得很,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在等我?”
许是内心的期盼太盛,她竟然没有因为被戳穿而尴尬掩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
那头的人捂着电话咳嗽了一声,而后抱歉道:“对不起,今天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暂时回不来,别玩手机了,记得喝杯牛奶早点休息。”
“哦。”一声“哦”尽显她的失落和委屈。听得霍之霖心里很不是滋味,等待着她挂掉电话的时候,突然忍着胸腔要溢出的咳嗽喊住了她:“小书...”
“嗯?”已经把手指放在了手机屏幕上方,只要轻轻碰上红色圆圈就挂断了,可是一听到他喊自己,手指就这么停在了屏幕上,心里是说不出口的期待。
“我明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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