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不要随便做梦，成熟些。”
林知砚：……
他就不该多那句话，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我不说，但你却是可以猜的，猜中了……”谢无垢特地留了个的白，但很显然林知砚并不打算捧谢无垢的场。
谢无垢早就习惯了林知砚的反应，并不放在心上，反正林知砚的信念、精神自从被他打得支离破碎后便不怎么理会他。
这没有关系，说到底，这场祸端缘起于他，林知砚想要解决这件事，那便永远也绕不开谢无垢这道坎，谢无垢道：“你不猜也没什么，反正最后的结果还是与我有关。”
”既然不想猜，那便走上去吧。”
谢无垢下了吩咐，林知砚虽然心头不爽，可谁叫谢无垢抢占了先机，林知砚撒气都没得地方撒。
林知砚迈开步子后，谢无垢便沉寂了下去，一路上若是没有个人说话，林知砚难免觉得有些奇怪，他问道：“南渊跟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隐隐觉得，这一切与南渊脱不了干系，可若是为了找出谢无垢，牵连进他跟秦修似乎有些过于迂回和费劲了。
见谢无垢不答，林知砚换了个问题：“关于秦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从谢无垢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便笃信山上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林知砚，还拿着秦修来刺他，话里话外都藏着对秦修的针对。林知砚晓得他是在挑拨自己跟秦修的关系，毕竟谢无垢可没有踢棒打鸳鸯的癖好，可不得不说，谢无垢问的话也确实戳了他的心窝子，他与秦修的身份到底是他心中的一道坎，他与秦修或许并不在意，但他不想不相干的人对秦修指手画脚。
这些顾虑暂且不论，只是对感情一向嗤之以鼻的谢无垢，哪儿能对他跟秦修的事情这么上心？
说到底，这些事情应当是跟谢无垢本人有关罢了。
曾经谢无垢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说出口的时候，林知砚会自己琢磨一番再问出来，若是问到点上，谢无垢通常都会回答，这一回也不例外。
“我一缕孤魂野鬼，哪儿能事事都清楚明白的？与其问我，不如待到你见到秦修，亲自问问他。”不知为何，谢无垢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平静，林知砚甚至从中读出了一点儿不忍。
为何不忍？
别开玩笑了，谢无垢这样的心性，难不成还知道仁慈是什么吗？
哪怕林知砚看到了湛的过去，他也从未将谢无垢和湛混为一谈，谢无垢是湛剜去自己的七情六欲生出的怪物，怪物，哪里……会有什么感情？
谢无垢不答便罢，很快，林知砚便知道谢无垢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遥遥山道看似绵延入云，但对于林知砚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走，也会比凡人快上几分，不过两柱香的时间，林知砚便带着谢无垢来到了山门处。
青虹派本是众多仙门之中的边缘角色，既无门徒也无香火祭拜，平日里靠着给凡人驱除邪祟挣点糊口钱，林知砚堕魔后那些日子，悄悄地往师门捎了些钱财，祝小枝拿着那些钱财既不招揽门徒，耶不修缮门派，悉数派给了人间的穷苦人家。
故此百年以来，这青虹派的山门竟与林知砚走的那年相去无多。
林知砚的手搭在山门印上，却迟迟不敢放下去，谢无垢见他如此纠结，一时之间夺了他身体的控制权，替他摁了下去。
”这些年你在魔界行走的果决到哪里去了？不过是个印罢了，打不开，毁掉便是……”
山门的印，唯有青虹派的弟子能够打开，他一个已死之人，到底不算是门派内的人，林知砚不信自己还能再次打开这山门印。
可令谢无垢未曾聊到的是，林知砚的掌印竟然还作数，叠在山门前的障眼法终于褪去，露出青虹派真正的模样。
青虹派的人，都在，甚至还多出了不少。
多出来的那一拨穿着一水儿的白衣，要件佩着常森黑长剑，硬生生地在仙气四溢的气质中添了一丝肃杀，为首的二人与他青虹派的门人对峙着，说是对峙，不如说是给了青虹派一个面子，把围剿做得体面了很多。
自家师弟几斤几两，林知砚是知道的，对上冲霄剑门的这一群人，落败也不过是几招之间的事情。
青虹派惹到这修真界第一仙家并非是最令人震惊的，林知砚第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人，他近乎呆滞地看着为首的二人，霎时之间，林知砚只觉得胃内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是秦修和应子秋。
林知砚闭了闭眼，似乎还想确认这是否只是幻象，但是很遗憾，他心境稳固，半分着迷的苗头都不曾出现。他终于明白为何谢无垢会近乎迫切地要他来到这里，这魔头喜好看别人绝望的癖好还是百年如一日地未曾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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