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粗大的铁链扣在县崖旁的石桩上,横跨茫茫云海,另一头连着远处地势较高的浮空岛。
两人走近,罗歧收刀,少年抽剑。
对视一眼后,少年挠头:"呃,我可以御剑飞过去……要我带上你吗?"
将铁链作桥,无论是走过去还是爬过去都十分考验基本功,不仅吃力,而且还危险——与之相比,御剑简直就是上上之选。
可惜罗歧不修剑,也不会飞。
盯着少年看了片刻,最终罗歧摇摇头——他并不信任对方。虽然自己走铁链比较麻烦,但他更不想把性命托付给一只雏鸟。
被拒绝后,少年不但没有失望,反而像是松了口气——这让罗歧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后退,助跑,然后跳上铁链,一路加速。最终罗歧落到岛上,转头一看,少年已经在这儿等他了。
?这家伙竟然没有掉下去?罗歧向他示意,两人沿着铺好石砖的小路,走向岛中心。
小路旁种着一株株桃树,远处则是一片湖泊。花朵竞相开放,美得不似人间。花瓣飘落,少年伸手欲接,却发现这只是幻影——花瓣从他手中穿过,消散在空中。
少年愣住,表情微妙。
"怎么?"罗歧问道。
"没、没什么。"少年似乎被他突然的搭话吓到了,"家师居所也是这种设计,真巧。"
"哦。"罗歧对他讲的话没有兴趣,两人继续前进。
穿过桃林,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座高塔。
富丽堂皇,雕梁画栋。虽有岁月侵蚀,但仍不减当年美色。
这里的主人,还真会享受。罗歧眨眨眼,率先迈入高塔。
率先入眼的,便是一间大厅。厅内建有层层石阶,过道上铺有软毯,在那尽头则是一把座椅,位于高台之上俯视二人。除此之外便没有其它摆设,显得十分空旷。
厅内古旧,灰尘遍地,软毯上尽是已干的泥巴,先人留下的脚步杂乱无比。
座椅上是一副没有头颅的骷髅,端坐着正对他们,骨架上尽是污渍。
看来这位枯骨,便是这里的主人了。
罗歧在高台下看到了滚到角落的骷髅头。他踏上高台,观察躯干脖胫处的断层——切口平整,是被人用极大的力量,一刀砍飞的。
连超出切口水平面的椅背,都随着脑袋被一同削去,掉落到层层台阶下。
看来断头之人,似乎抱着非同一段的怒火,所以才会使用如此暴力的方式将头颅砍下。
椅背很宽,但切口一样平整,连多余的木屑都没有——那人有一把好刀。
不过真正令人感到吃惊的,还是坐椅上的这具枯骨——洞窟的主人。
这位先辈,在被断头之时,竟然始终稳稳坐在椅子上,端正无比。
他双手交握放于膝上,丝毫没被断头的力道所影响,躯体没向旁歪倒,一毫都没有。
如此景象,看得罗歧眉头一挑。断头的力道,可以说有两股——一股是行凶者刀上的巨力,而另一股,则是受害者抵抗这股巨力的力道——为了不使自己剩下的躯体歪倒。
死也要死得端正体面,是个狠人。
结合之前洞窟外围夺魂催命的法阵机关、大厅内杂乱的脚印、高台尊座上的骷髅,罗歧推测,这里的主人可能是为了抵抗仇家,才造了这么一个防御洞窟。可惜最后他没有成功,辛苦设计的防御被人攻破,只能坐在椅子上迎接死亡。
罗歧又看了一眼枯骨,他总觉得此人生前已经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坦然地坐在王位上迎接敌人,却又做了最后的抵抗,不让自己的躯体倾倒……
一块硬骨头。罗歧最终评价道。
既然这里已经被侵略过,连洞窟主人都免不了惨死于自己府中,那么好东西应该被掠夺干净了。
这么一想,罗歧有些失望。他是来探险寻宝的,不是来解密考古的,好东西都被前人拿光,他自然扫兴。
希望这个硬气的主人能有点头脑,把东西藏得严实点,别叫以前的侵略者发现了——这样他才有能捞到好处的机会……
扫完大厅,罗歧准备去别处看看。提步正要走,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队友。回身一望,却发现少年面朝地倒在高塔门口,不省人事。
罗歧眉头一皱,从高塔上跳下,走到少年身旁。
这家伙,又在给他添什么麻烦?
罗歧将人翻过来,用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呼吸平稳。
他把少年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甚至用灵力走过对方的经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最后罗歧无奈地得出一个结论——可能只是睡着了。
什么鬼?这地方都能睡着?!罗歧狠扇少年几巴掌,没用——对方睡得跟死猪一样。
罗歧甩了甩微微发痛的手掌,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傻子,竟然在这家伙身上耗费那么多时间。
算了,先不管他,自己去把整个塔看一遍再说。罗歧起身欲走,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少年拖进厅内,让他靠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做好这一切后,罗歧拍拍手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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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上层的房间,似乎都被人搜罗过。空荡荡的陈列架,杂乱摆放的家具,地上的碎瓷片,无一不在向罗歧显示这座高塔曾经的辉煌,和被侵略后的破败。
"啧啧,真惨。"一直沉默的千变突然开口了,脑海里回荡的是属于自己的声线。"照这样子,也没什么好捞的——你看那边还有几块灵石,拿着吧,小钱也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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