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师妹,发号施令的魔尊就在眼前,怎么还让他护着啊?听说他废了自己呢,毫无反抗之力,眼下我们给你制造绝佳的机会,他贴身护卫可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怎么还不动手啊?你来此处不就是为了给宝贝儿子治病,寻药的吗?”
“噢,提醒你一下,你中的引雷鞭,上面引着千冰决,若是不食他血肉,吸他魂力,怕是自身难保!你若死了,儿子怎么办?这可是你和他姬夜雪唯一的骨肉啊。难道你要托孤?托给谁?他吗?魔界的人吗?瞧瞧外面,你觉得他们会留下仇人的孩子吗?”
“动手啊,风芷菁!”
“风姐姐……”
那个时候,他还挡在风芷菁身前。瘦弱的病躯,可能连对方的一击都挡不住,但他站的很直,很有底气。
因为,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般下场。
渴求多年的玉剑从背后袭来,深入要害。通白的刃尖滴淌着夺目的鲜红,再也没有什么伤,比这个来的更痛了。
就是这一剑,简简单单,掏空了他所有虚无的幻想,坚定的信念。
再后来,一切都失控了。
不久之前还在对立的电火雷鸣,滔天业火皆向他投来。
倏尔一瞬,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就好像是在看丑陋怪物,饮血狂魔,灭世之主。
也对,有谁能毫不眨眼,顷刻之间杀尽所有与己对立的人?
还是两次。
幸好,还有人能阻止他这头暴走的怪物。
意识恢复时,已是混沌血月,只能勉强认出风芷菁惨白的脸。她紧紧捂着自己鲜血喷张的颈脉,豆大的泪珠夹着血水直直滚落,滴在他两颊。
“对不起…真的…姐姐对不起你。没事的,马上就…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那现在,是解脱后的重生?
想到这,单昀寒随口一问:“风姐姐…风芷菁……她在这吗?”
“啊!!!!您终于想起来了吗?!”
小烛反应颇大,倒是让单昀寒心生疑虑:“又怎么?”
说的好像,他失忆过多次一样。
少年正要答下去,又被旁边的冷兰插了话:“大人,距您醒来已有二十多年,但一直处于记忆缺失的状态。直到今日,才真正想起往事,恢复如初。”
“二十多年……”单昀寒喃喃着,冷不丁问道:“既然醒了这么久,我怎么一件事都不记得?”
其实他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只是,脑海里总覆着层绫罗白缎,仿佛在故意阻断他追溯记忆。
不正常。
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深埋起来了。
“因为您魂力受损,所以丧失记忆如家常便饭时有发生。前几天的都想不起来,更别提这二十年的事。”冷兰淡淡地说着,应对单昀寒的这种问话早已轻车熟路,“您不信,在场各位都是证人,您可以随便查问。”
众人点头,以示真话。
“……”
方才跑来的小孩还扒着单昀寒腿上,不满道:“是啊是啊,寒哥哥总是说话不算数,昨天说好的事,今日就不认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寒哥哥……
以前?
“秋儿,你怎么对护法大人说话的?”小孩话没说完,后脑便被自家娘亲锤了一下,那妇人看似孱弱,却直接拎起不听话的孩子,对单昀寒致以歉意:“大人恕罪,小孩就是口无遮拦……”
护法?
看来,真要好好补补这二十年的功课啊。
“没事。是我食言在先,不怪他。”单昀寒转而望向秋儿,问:“我不喜欢食言的人,也不想做不守信用的人。若你当下无事,我可以立马带你寻块空地习剑。”
孩子自是喜笑颜开,高兴的不得了,但他的娘亲却面露难色,还时不时看着两个少年的脸色。
“这……”
“就这么定了。”单昀寒领过小秋儿,随便借了把破铁剑,便朝着无人的枫林深处走去。
走之前,他还特地嘱咐:“我只教他一人,你们不要偷师。”
言下之意,不就是别跟着吗?!
两兄弟面面相觑,难掩无奈,可谁也没打算跟过去。
过了一会,冷兰突然发问:“怎么不追?”
“我累。”小烛深叹一口气反问道:“总是这样……多少次了?”
“自他来血枫林三个月,整整三十次。”
“啊!!!还不是你害得的!让我编不好吗?就说他一直住在这里,是我们魔界的护法,是大家的寒哥哥!怎么就不行?他要是真想起来了这二十年的事,你怎么跟……交代?”
“别人不相信你,你讲再多,还是会自己找答案的。”冷兰瞥了眼抱头蹲下的绝望少年,说:“我走了,莫忘嘱托,照顾好他。”
“咦,阿兰,你要去哪?”
“处理杂碎。”凌波二三,步伐轻盈。冷兰的离去捎带微风,从这片祥和瑞祥的土地上瞬时隐息。
炽热的阳光灼烧着连片的白云,将其染成赤红,绚丽至极。但远处乌云袭来,雷声滚滚,似是要与这地盘的主人开战。
天空由此一分为二,堪称异象。
然而,久居在这的人似是习以为常,各做各的事。唯有鲜少皱眉的小烛内心焦灼,自言自语道:“这帮人,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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