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日料,沾了芥末,乔思沐一进门就去刷牙漱口,十三等她出来,也同样去清理。
乔思沐换了睡裙,坐在床边玩手机,突然看到一个学姐给她发了短视频,就随手点开。
某种呻吟声响起,只见两个女人肢体交缠,互相取悦磨蹭,画面相当劲爆。
好巧不巧碰到十三出来,乔思沐手忙脚乱赶紧要关闭,却不小心把手机弄掉了,正好屏幕朝上。
“啊……嗯~”
不可描述的声音,令空气瞬间凝固了。
乔思沐只感觉一股尴尬蔓延,不禁脸红到脖子,连忙弯腰把手机捡起来,迅速关掉视频。
十三沉默了会儿,忽然有些好笑,便问道:“思沐,你那是学习资料吗?”
乔思沐只好回答:“嗯……”
世上还有什么比看小片片被当场抓包更尴尬的事情吗?乔思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三却很淡定,慢吞吞走过去,俯身把手杵在乔思沐身侧。
“想学什么?”十三玩味地笑着,“我教你啊!”
乔思沐往后仰了仰,把这羞耻的距离拉开一点,然后很小声地说道:“我……想压你,所以拜托会翻墙的学姐……下个视频。”
啥?十三霎一脸黑线。
这丫头,脑回路果然很清奇啊!才一次就想着反攻,嗯……有出息?
考虑要不要夸奖一下小丫头,乔思沐突然往后一缩,挪到床头,一掀被子钻了进去。
十三知道她是害羞,无奈地笑笑。
“思沐,你待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走廊尽头,阳台。
十三把隔音的玻璃门关上,拨通沈晋的电话。
“喂,沈晋,你找我?”
“是你啊。”
沈晋慵懒低沉的声音传来,十三估摸着她在睡觉,随后果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
一声门响,对方应该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
“元旦过得怎么样?在黎城?”
平常寒暄,十三嗯了一声,“还好,你呢?”
“我也挺好。”
如出一辙的简单回答,两人都笑了笑,不过沈晋不是爱废话之人,立即话锋一转。
“两件事情,一件好一件坏。”
十三没出声,默默等着她说下去。
“好消息是,上次你做的手术很成功,人恢复的很好,陈老邵的人情结结实实攥着了。”
十三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想到对方看不见,便又赶紧应了一声。
“坏消息是,”沈晋顿了顿,语气稍微凝重,“梅国香调回黎城了。”
“……”
双方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十三忽然偏头用肩膀夹住手机,然后很快地从衣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
她狠狠吸了一口,大口吐出烟雾,仿佛也要借此把压抑的浊气吐出去。
“他回来……是做什么的?”十三问。
“听说是在黎城市中医院,直接任副主任医师,下个星期正式上任。”
十三又是一阵默然,良久,才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道:“挺好的,真挺好……”
听似感慨,语气里的苦涩却藏也藏不住。
沈晋没接话,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是啊,办法当然有,明的不行,还有暗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错……
可惜说什么都迟了,她的手早就沾满了梅老师的鲜血。
心脏痛苦的收缩,十三又狠狠吸了口烟,燃烧的烟头几乎要烫到手指。
“沈晋,”
烟雾徐徐喷出,十三也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她垂下手,任由燃烧的烟头烫到手指。
灼烧的刺痛拉回了几丝理智,十三才沉重地,一字一顿地说:“当初,确实都是我的错,是我判断失误……”
“……”
挂断电话很久,十三才意识到自己的烟已经掉在了地上。
等她弯腰去捡,方察觉食指和中指之间的指节被烫出几个小小的水泡,又红又痛。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十三把烟蒂捡起来扔进垃圾箱,然后马上返回房间。
胸口闷的喘不过气,她迫切想见乔思沐,她的小丫头。
甚至是冲到房门口,十三急促地按响门铃,心里不停地呼唤着乔思沐的名字。
门明明很快打开,十三却依然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
她看见乔思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觉察她的状态不对。
十三却只是急切地跨进房间,一关门,将乔思沐紧紧搂在怀里。
“十三?”
乔思沐并不知道什么样的电话能让十三如此失态,在她看来,十三是很沉稳的女人。
但是十三什么也没解释,所以乔思沐就什么也没问。
人总是有秘密,乔思沐能感觉得到十三身上有某种神秘,不过她愿意给予爱人时间,等她愿意告诉自己。
乔思沐随即察觉到十三受伤,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好像是烫伤。
开门的时候就闻到淡淡的烟草味,乔思沐没有追究十三为什么忽然抽烟,只是马上下楼,到前台要了一些包扎用品。
她提着药箱回来,看见十三坐在床尾,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
乔思沐心里难免一揪,却最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走过去,在十三面前蹲下。
她打开药箱,安静地挑破十三的水泡,挤出里面的水,然后消毒,抹药膏贴上创可贴。
十三一动不动,直到乔思沐收拾好废品,把药箱送到前台,再返回房间时,十三突然站起来扑到门口,将乔思沐摁在门板上亲吻。
吻很急也很温柔,甚至带着些祈求救赎的意味,乔思沐没有反抗,而是温柔地回吻,安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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