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林渡才说到：“吃完了走动走动，不要马上躺到床上，早点休息，别再打游戏，从昨晚到现在你几乎没怎么睡。”
亦飞：“好的，哥哥我外卖到了。”
林渡：“那你赶紧吃，别聊了。”
亦飞突然发来了视频请求，林渡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点拒绝，手机差点掉到床上：“……你快点吃东西!”
亦飞：“在吃了，可以一边视频一边吃，哥哥要不要看看我？”
林渡：“不要!吃饭就吃饭，不要做别的!”
亦飞：“看着哥哥的脸能多吃点。”
林渡：“……闭嘴吧你。”
过了一会儿，林渡已经躺下了，亦飞又发消息过来：“哥哥我吃完了。”
林渡无语，却担心粥不好吃，怕他所谓吃完其实就是随便吃几口了事，他是亲眼见过他挑食的样子的。只好又问：“吃了多少？你不会就随便吃了几口吧？”
亦飞：“怎么可能，吃完了，全部吃完了。”
林渡：“我不信。”
亦飞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来：“你看，干干净净，哥哥点的粥都是好吃的。”
林渡：“那是厨师的功劳，与我无关［擦汗］。”
亦飞：“有关的，我想视频。”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没见过，我从来不跟人视频的，很奇怪。”
亦飞：“那哥哥发语音。”
林渡：“大半夜的，发什么语音，赶紧睡觉!”
亦飞：“哥哥困了吗？”
林渡：“嗯嗯，困了。”随口敷衍。
亦飞：“那好吧，不打扰哥哥休息了，晚安。”
居然这么有效？
没出一分钟，亦飞就发了几段语音过来，林渡心想，果然我行我素的小朋友没那么容易被劝退。结果点开后却愣住了，富有磁性的歌声带着亦飞独有的慵懒与沙哑传了出来——
“愿你每个梦里都有星光，黑夜不再黑暗……”
“我想送你一双翅膀，带你飞向明亮的地方。”
“入睡之前道一声晚安……晚安～”
……
没有听过的歌，自亦飞口低声唱出，如枕边呢喃，温柔地亲吻了耳朵，节奏没有一丝一毫的强烈，却撞乱了林渡的心弦。他晃神许久，才问到：“这是什么歌？”
“‘晚安’，我新写的歌，好听吗？”
——写了一首歌，跟夜晚有关。
指的就是这个？
“哥哥想不想听完整版？”亦飞问到。
“还没发布的歌不能随便发给别人，你不怕我录音吗？”长点心吧，林渡叹气。
“无所谓啊，你又不是别人，既然敢唱给你听就不怕你录音，随便吧，只要是我的东西，哥哥都可以拿去，拿去做什么都可以。”
亦飞的直白让林渡哑口无言。今晚他失眠了，不是因为那些噩梦，而是压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亦飞的话。大抵少年心性便是如此，坦率直接，轰轰烈烈，却也善变。亦飞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而自己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
“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顾城”——林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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