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年纪还小,看不懂什么是爱,只觉得兄长本分应是乖乖守与两界之门,佑我天界太平,便直言道:
“她已成灰烬,何不弃了她?若是兄长再执于她,父帝定不轻饶你。”
“阿唐,你还小。”兄长眸中闪过无奈,一手抱着骨灰坛子,一手伸指弹了我的脑门一下。
兄长因常年征战,过量使用仙术的原因,手上已铺上厚厚一层老茧。
我摸着被他弹痛的额头,直皱眉。
又觉着这兄长幸是在人界呆久了,身上的烟火气息重了,一举一动都没了仙气。
曾经的兄长多好,天界时的不苟言笑,对外敌时的满身暴戾,哪会像如今的和气。
“兄长,我绝不允这等凡人入我天界之门。父皇与我说了,你可进去,这坛子,不管你愿不愿,都得给我留下!”我食指处的戒指闪起酒红之光,又随着我仙法渡入时变为一把妖红匕首。
天界二皇子,明是神位,出身却一身魔界才有的妖冶酒红,就连其武器都是带着厚重戾气,为天界十大谜底之一。
温茗自然无意与我斗争,用仙术做了锁链将我吊于南天门的大柱上,挥袖便进了大殿。
被捆于南天门石柱之上的我,自然是无人敢救,人人都忌于温茗一身神力,别说救了,看都不敢看这一眼。
温茗的捆锁仙法,被捆之人无术可解,可对于小小路人,也不过是轻轻一触的事情。
我不再挣扎,只觉得捆着实在难受,连换姿势都是极其艰难。
哪知还在我心中默数之际,一股从未嗅过的妖气打在了温茗的仙法之上。
我眸光一闪,用仙法浮于半空之上,再去寻那奇怪的妖气。
谁知,落于地面的我,并未寻见什么妖气,却是望见那小小的“不渡”。
我皱眉将匕首伸出,紧贴仙童脖子之处。
这仙童长得极为俊秀,与我常见的仙童极为不同,他敢直视我的眸,也敢在我匕首轻触他脖颈时朝我凑近。
我虽是神界之人,却常年被人议为妖魔之类,天界之人见我亦是胆战心惊,哪里有敢与我接触的仙神。
“殿下。”仙童脸上不见惧色,甚至伸出手想要去碰我那握着匕首的手。
他未怕,我却是惊,一不小心,竟在那仙童脖处留下伤口。
我的匕首乃我骨血所制,锋利自然不用说。
可怕的是,被我匕首所伤之人,伤口会逐渐从外到里撕裂,像极了邪门歪道。
仙童面露苍白,雪白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却是连吼都吼不出声。
我当然是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用仙法止住他的伤口蔓延,又将他打横抱起飞向自己殿内。
怀中的仙童小声地呜咽着,我是忙地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我会用自家匕首杀天地妖鬼,哪里晓得应该如何救这小小仙童。
“殿下,我会死吗?”怀中的小小仙童用手拽紧了我衣襟,嘴一张一合地问着我这可笑的问题。
我不知如何回应,看着他脖处的伤口,思索片刻,眸间微沉,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我的手指抚过他的伤口,不过几刻,他的伤口便有愈合之状。
上位之神的每一滴血都带着百年的修为,自然是不可轻易于人,更别说是低劣的“不渡”了。
上万年来,我从未救过任何的人,这仙童是我唯一一个。
如今这仙童融了我的血,也等同于与我绑在了一起。
若不是自己犯错,我倒真不想与他有什么交集。
仙童脸庞恢复了血色,我见状要走,却被他扯住宽袖:“我对殿下一见钟情,可否让我呆在殿**边?”
这是何等胡言乱语,堂堂一个男子,竟说出如此不知羞耻之话。
“你可知你是男儿身?”
“不渡”所出男子为仙童,所出女子为仙娥,他虽然好看,更不比仙娥差,倒也不至于让人忘记他是男儿身一事。
“我知。可偏偏就是在见到殿下时,脑中硬是有段话在脑中晃动,时刻不见消停。”他眸中神色极为平淡,丝毫看不出像地下凡人一般的炽热爱慕,一眼便知是假话。
可偏偏我就是来了兴趣,挑眉问他:“什么话?”
“情不知何起,却是一往情深。”
不知可否,我的心竟有丝丝颤抖,手心微微出了凉凉薄汗:“这般肉麻的话……”
“谁教你的?”
他的眼神波澜不惊,我却又是不知可否的迷上了这份口不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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