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断发出高声嘶鸣的知了,教室里拼命转动却仍带不来丝毫凉意的电风扇,无休止的蝉鸣加上持续制造噪音的电风扇,时时刻刻都在搅扰着同学们的心神。就连窗外偶尔吹来的凉风也裹着几丝热度。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同学们在台下听得汗流浃背、昏昏欲睡。
夏天真的容易让人犯困呢。
都说春困夏乏,荀茉挨住了春困却没抵挡得了夏乏。
自从入夏以来,荀茉就总觉得提不起精神,特别容易累,上课时只想趴在桌子上。可是一趴在桌子上就看不到黑板上的板书,有时甚至看不到老师,因为坐在她前面的安哲太高了,她只有坐得笔直笔直的才不会被挡住视线。
荀茉试图用双手努力支撑着上半身,可是没一会儿又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每到这时她就会戳戳安哲的背。
正在专心听课的安哲转过头来,轻声问:“怎么了?”
荀茉小声回答:“你能把身子压低一点吗或者往旁边坐一点?你挡着我了,我看不到黑板。”
安哲便会要么垮下挺得笔直的背要么往旁边挪一点。
刚开始安哲还挺耐心,只要荀茉戳他背他就照做。慢慢地,次数越来越多,安哲最后上课不仅要认真听讲还要绷着一根神经告诉自己不要挡着荀茉的视线了。过了一段时间后,安哲实在受不了,于是把他的桌子和荀茉的桌子对调了。安哲变成了荀茉的后座。荀茉并没有对此有什么不满,反而很开心,以后她可以自由地趴在桌子上听讲,也不用担心被挡住视线了。
然而,她想错了。上课的时候安哲总会时不时地用笔戳她的背,提醒她不要再趴在桌子上,端正地坐着,克服身体的疲乏。
荀茉很生气,警告他不许再这么做。
安哲总是会正义凛然地回击:“我这是为你好!你趴在桌上怎么能好好听讲呢?趴着趴着睡着了都不一定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认真听讲呢?我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听课。”荀茉略带心虚地说,为了让对方信服,瞪大双眼看着对方。
安哲坏笑道:“你刚刚心虚了。”
“我没有。”荀茉理直气壮地看着安哲。
“那我考考你吧。”
“考就考,谁怕谁?”
“上节课是历史,就考你一个简单的吧。说说《日出印象》的作者、作者国籍、派别。”
荀茉得意洋洋:“这还不简单?作者是莫奈,法国人,印象派,而且这幅画是油画。”
“不错。那你就说说这幅画的经典之处吧。老师可是讲了的。而且才讲了没多久呢。”安哲笑笑。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恰好在老师讲到这点时,趴在桌子上的她没了动静,若她没有睡着,是一定会有些细微的小动作的。
荀茉艰难地回想着老师刚刚讲解这幅画时所说的内容,无奈只有模糊的零碎字词。她本来趴在桌子上认真地盯着书本、专心地听讲,刚巧在历史老师解说这幅画的时候,她觉得这个不那么重要,开始闭目养神,想着闭着眼睛也没事,反正耳朵在听就行。结果这一闭眼自己竟睡着了,被安哲戳了一下才醒过来,突然意识到还在上课。
一个自认为不那么重要的知识点,现在却成了挽回自己颜面的重点。我不就是偶尔打了个盹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荀茉在心里咆哮着,表面上却还要装出苦思冥想状。
安哲眨眨眼问道:“荀茉同学,想了这么久还没想清楚吗?”
荀茉微笑着回击:“安哲同学,这么着急干嘛?我还在措辞呢,不能说得太高深,怕你不理解。毕竟——我俩还是有差距的。”
安哲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好,我等你。”
荀茉在脑海中回忆着那幅画,慢慢地说:“这幅画描绘的是晨雾中的日出港口景象,整个画面的感觉都是朦胧的,线条不明晰,但是从远处看又很逼真,画面感特别强。这就是印象派的特点吧,呈现出来的就是人们在看到某个景色时脑海里对它的印象,强调视觉体验。”
安哲点点头予以肯定:“解读得还不错,但老师讲的可不止这么表面化。刚才睡着了吧?”
荀茉发现自己被揭穿了,不再辩解。
安哲语气很温柔:“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趴在那一动不动的,肯定是睡着了。后来我戳了你一下你反应有点大,估计我不提醒你你还要睡得更久。以后你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吧,习惯了就不会觉得累了。”
荀茉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冷漠地转过身去。
谢亦杨看不过去安哲的多管闲事,为荀茉打抱不平:“我说老安,人家喜欢趴在桌子上睡觉,你管那么多干嘛?这大夏天的谁不打瞌睡?”
安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是个坏习惯,改了才好。”
“全班那么多人这样呢,你怎么不管管?”
“在你眼里我是爱管闲事的人吗?”安哲向谢亦杨抛出一道冷冷的目光。
“那你怎么老爱管荀茉的事?”谢亦杨随口说道。
“朋友的职责之一就是监督对方改掉不好的习惯,帮助对方进步。”
谢亦杨一脸贼笑地看着安哲:“我俩同桌那么久了,还是好朋友,怎么没见你管过我?”
安哲慢慢地转头看向谢亦杨,目光里带着同情,略感惋惜地说道:“因为……你没追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我的青春,你曾路过请大家收藏:(www.zhuiyo.com)我的青春,你曾路过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