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沈潋听他这一笑,呼吸都乱了。一面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表个白怂成这样,一面又想听到他的答案。
“你...你想说什么。”
徐衍舟把她拉回来,面对面,看她惊慌的眼神觉得很是新奇,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柔软,“你第一次和我表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沈潋觉得喉咙干得很,舔了舔唇,轻咳了一声,小声反驳道:“那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沈潋愣了下。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那时候她纯粹是被美色所惑,可是后来渐渐的,她看徐衍舟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会吃醋,会为了他的高兴而高兴,看他不开心也会难过。
木兰兰跟她说,她喜欢上他的时候,沈潋也曾扪心自问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整颗心里装得满满的,只是他一个而已。
但这些话,她现在不可能就这样对徐衍舟说,想了想,弱弱的顶了一句嘴,“...反正不一样。”
徐衍舟没有继续问,伸手揉了两下她的头,沈潋在不知不觉中也习惯了这个动作,她稍稍抬眼,撞上他的笑眼,心里一震。
“你在这等我,很快回来。”
沈潋懵懵懂懂点头。
看见徐衍舟去对面,和那位黑衣大哥交涉了几句,对方上了车,他再次走了过来。
“你不是有事要办吗?”
徐衍舟站在她面前,目光从头到脚把她扫视一遍,虽然轻描淡写,却毫不掩饰的说:“我女朋友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走回去。”
她瞳孔瞬间放大,“!!”
活生生愣了好几秒,满脑子被“女朋友”三个字占据,差点以为是自己走神听错了,再开口时嗓音都有些哑,“你、刚刚、说什么?”
徐衍舟不肯再说第二遍,转身往回走。
沈潋追上去,反复求证,“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腿长走得快,沈潋追了几步,徐衍舟也不停。
她赌气似的停下来,嘴巴翘得老高,“小气鬼...”
“那么想听吗?”
徐衍舟哭笑不得,走回来。
沈潋本来就是个喜怒哀乐全都藏不住的人,听他像是要松口的样子,也不生气了,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嗯,想听。”
徐衍舟弯唇,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
他牵着她往回走,目光温柔,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肩上,往后拉成一道长长的影子,在不知名的地方重叠。
沈潋耳边听见风声,听见鸟鸣,听见他承诺似的轻轻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听。”
-
第二天一早。
沈潋从睡梦中睁开眼,脑中恍恍惚惚记起什么事情。
躺在床上想了几秒,“蹭”地一下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翻手机。
她从通讯录里找到徐衍舟的微信,发了个早安的表情包过去。
下一秒,徐衍舟很快回复过来。
“早,起床了吗?”
沈潋拨动手机,“嗯。”
“那下楼,给你带了早餐。”
真实感这才扑面而来。
她把那句话点开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扔掉手机,把脑袋捂进被子里,大叫了一声。
什么叫惊喜欲狂,沈潋总算体会到了。
因为是周一,沈清源夫妇很早就去了公司,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沈潋匆匆洗漱,把书本装好,套上校服挎着包,飞快出了门,蹬蹬几下跑到二楼,从楼梯的缝隙里看见等在门外的人。
她平复呼吸,用拇指和食指比成个八字,让上扬的嘴角平整一些,管理好表情后才出门。
高考已经结束,徐衍舟今天没穿校服。
同样是简单的衬衫和直筒西装裤,却让他的背影在绿树繁花里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
沈潋好不容易放下的唇角,心满意足的往上翘了翘,悄悄走到他身后,手还没扬起来,对面的人就已经察觉到,转了过来。
“早哇。”
徐衍舟点点头,“早。”
他把手里的早餐袋打开,里面种类繁多,“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买了一点。”
“我都可以。”她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问,“你吃过了吗?”
“我不饿。”
徐衍舟帮她用吸管戳开豆浆,递给她,顺手把她身上的背包接下来,整个动作自然又平常,“走吧。”
从来没有感受过他这样一面,沈潋不自觉呆了好久,直到身后有人推门出来,她才像回到现实一般,追了上去。
就因为早上这一点与以往不同的照顾。
沈潋一个早上,都趴在课桌上,脸上堆满姨母笑。
“喂,你中邪了?”
好不容易第二节课下课后,木兰兰从厕所回来以为她能好一点,结果连趴在桌上的姿势都没变过,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然而沈潋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直望着一个地方傻笑,看得身边的莫宵都忍不住把凳子离得远了些。
木兰兰翻了个白眼,拿一本书卷起来敲了敲她的桌面,“敢问这位女士,你还活着吗?”
沈潋这回有了反应,却是伸手把书拨开,笑容不变,总算是说了句话,“干嘛,找我有事?”
木兰兰在她面前坐下,视线从被她看着的那一片收回来,“麻烦你解释一下,两天不见,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受刺激,我这叫欣喜若狂,知道吗?如果不是校规规定不能在走廊上乱跑,我现在肯定出门跑了十个来回了。”沈潋慢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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