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错地儿了吗?”夏季青戳戳如是,指着岛上一角落问道。
如是睁眼望过去,“没走错”。前方一个莲花白袍混在众多十相自在之中,袍子多了很扎眼,秃头更扎眼,虽是如此,如是依旧能发现那是他们的老队友无因。
夏季青和如是付了钱,被渔夫拦着听了一通类似于“下次坐我船”的宣传,才奔向莲花白袍。
无因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脸上灰扑扑的,夏季青过去的时候,还真没认出来。
“哎,朋友,你小梵天的啊?”
无因一看是夏季青,眼睛一亮。
“你认识无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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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学就是。”无因察觉到自己脸太脏了,抹了把脸。脸一擦,夏季青总算看清楚是无因了。
“……你咋混得这么惨?”所以渔夫口中痛恨许久的欠钱三两原来就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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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无因咳嗽了一声,“可以先布施给末学一杯茶水吗?”
“……”,夏季青和如是相视无语。
夏季青也饿了,请无因喝了水还吃了顿饭,无因吃到最后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兄弟,你是过得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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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学到了卸甲城之后,又听说有人在小梵天闹事,翻到藏书阁到处找东西。可是我们藏书阁真没什么宝贝,最后方丈也直言,佛莲子在多年前被盗,尚未追踪到。佛莲子本是陛下放在小梵天保管的,现下在小梵天失踪,陛下罚我们关闭寺庙一年。
末学有收到消息,说是佛莲子在衔花宫。本打算前去鹿琼山一趟,哪里想迷路了,到了十方界还没有盘缠了。末学被困在这里两周了。”无因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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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还没有人布施你吗?”不应该啊,这不应该。
“……”这我哪儿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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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去问问。”夏季青催着如是破解谜题。
如是起身跟着一个将要下楼的和尚,“这位师父,小僧出门历练才回来。想请教一下,你可知道这里的僧人为何不理会那位小师父?”
小师父看了一眼无因,凑近如是,“你可不知道,传言他是十方界的叛徒。”
“叛徒?”
“对啊,你想想,小梵天的僧人们从来不会踏足十方界,这里怎么可能出现十方界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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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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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多蠢啊。”小师父没把如是的话当真。
无因吃饭的手一顿,内心酸楚。为什么我能听这么远?为什么我要听到?
小师父显然把无因当成了恶人,“我们十方界不好吗?他非要叛变。把袍子改成莲花,我就认不出了吗?小梵天的和尚那么有骨气,怎么可能向十方界讨斋。一看就是十方界的和尚装的。”
无因:“……”我太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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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青默默同情呆住的没钱愚蠢还没骨气的十方界伪装和尚——无因。
如是回来给无因丢了十两银子,“布施给你,你可以去鹿琼山了。”
“那……”无因一张口,就被如是打断。
“不,不用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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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因在十方界煎熬了这么久,早就想走了,现下总算得救,不禁热泪盈眶,向两人行了个礼,辞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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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银子够吗?”夏季青瞅瞅如是。
“够吧。如果不被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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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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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他回去别遇见那看人宰客的破渔夫。
夏季青跟着如是一起,去了十方界的寺庙。
门口大字牌匾,“十方寺”。
左右两旁对联,上联:十方来,十方去,十方共成十方事;下联:万人施,万人舍,万人同结万人缘。
门内正对着清明堂,堂内不供尊者,或者也供尊者,到只供自己心中的尊者。
“众生有所向,所向各不同。但有唯一佛,此佛于心中。”,一穿着袈裟的僧人步入堂内,向着正中而去。夏季青观他面露慈悲,眼中带笑,虽步履缓缓,眼神却无半分游移,恍若周围并无外人。僧人向着空着的位置行礼,跪坐在蒲团上轻诵经书。
“来者不是客,皆为佛家徒。”
如是跟着大师一起跪坐在蒲团上诵经。
“……”夏季青傻愣愣地立在一旁。如是把他丢下了,他要干嘛啊?
左右没人理,出去也不好出去,夏季青跟着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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