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涵愣了一下，“叫什么？”
“爸爸。”
“哎！”卫涵满意的眯起眼，这一天天的，爷爷管自己叫爸爸了可还行。
穆小央算是发现了，卫涵坦白之后是彻底放飞自我了，现在这恶劣样子，真是和两个人四年前刚遇着那会一个样。
不，是有过之而不及。
穆小央沉着口气，把手里正收着的棋子哗啦一下撒回到了棋盘上，“那您老人家慢慢收，我回家了。”
说完便不再看卫涵，自己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卫涵笑了笑，用棋盘把散落了一桌的棋子兜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倒进了盒子里，起身追上了穆小央。
“一会吃不吃火锅。”
“太油腻。”
“那烧烤？”
“费牙。”
“牛排……我帮你切！”卫涵学乖了，还没等穆小央想出拒绝的理由便封死了他的退路。
没有那些刻意的小提琴手和烛光的西餐厅还是安静怡人的，穆小央边吃前菜，边瞧着眼前的人和牛排较劲，嘴角也带着些上扬的弧度。
“明天曹文光会来公司签合同。”他道。
卫涵忙着攻克牛肉，头也不抬，“你打算怎么办？”
宜星抄袭木鱼的设计，这要是他，肯定忍不了。
“你明天有事吗？”穆小央问。
“没事。”卫涵将分好的牛肉摆在了穆小央面前，又替他放好了刀叉，然后才看着穆小央的眼睛道：“可以陪你。”
穆小央受不了似的阖了阖眼，“那明天你跟着我吧。”
卫涵也不问为什么，只答道：“好。”
第二天一早，穆小央带着朴玉、Alex和卫涵拜访了何迎春，老中医检查了一番朴玉的腿，点了点头，说“很有希望”。
这可真是一下点燃了在场的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所有人都觉得对不起朴玉。他本是和这件事毫无关系的人，却成了这件事受伤最重的人，也因此，所有人都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把朴玉和Alex留下接受治疗后，穆小央便带着卫涵回了木鱼。
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俩几乎和曹文光前后脚进了办公室。
曹文光拿着时限加长了的新合同，往穆小央的办公桌前走了两步，余光瞥到旁边坐着的男人，感觉有点眼熟。
在哪见过他呢？
卫涵在有陌生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摆出一副架子，此时他端坐在一边，看着就好像一尊不好惹的大佛，可那惹了小孩不高兴的曹文光却还总盯着他看，卫涵心里十分不悦，睨了他一眼。
曹文光却因为这一眼忽然想起来了。
是在鹿泉会所的文景房！
当时这个男人怀里还抱着个人，他们还笑话他玩的太激烈把花瓶撞倒了来着。
可这个人怎么会在这？曹文光看了一眼卫涵，又看了一眼穆小央，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穆小央微微一笑，起身接过了曹文光手里的合同，看也没看的放在了一边。
“曹总。”他笑着，“坐啊。”
曹文光应声坐下，脑子里拼命回忆着自己在文鹰房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应该没有。他自认是个谨慎的人，相信自己不会乱说些什么，于是又冷静了一些，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
穆小央用手点了点那份合同，“既然曹总会来，自然是想和木鱼合作的。”
曹文光眉头微皱，这场签约对方似乎另有所图，但合同又是一定要签的，便答道，“那是自然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几句，卫涵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看小孩像个小大人似的和人在谈判桌上博弈，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客套完毕，穆小央进入正题，“曹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在鹿泉会所，有人曾说了一句‘还是曹总找来的人厉害！’，不知道您找来的是哪位神人呢？”
曹文光顿时有些慌，他只记得自己没有乱说话，却忘了别人说了。
“曹总，您可想好了再说，瞧见那位了吗？”他指了指卫涵，“这位先生可是亲耳听见了。”
果然。
曹文光心头的不祥预感被印证了。
他在心头盘算半天，思考着对宜星最有利的方案，最终为了更多的利益，决定拼一拼，“事已至此，我只能和穆总您坦白了。”
他叹了口气，“两年前，贵公司的李总曾找到我……”
曹文光一连说了很多。原来，李航虽然不怎么在公司做实事，但因其开国元老的身份，在公司系统里拥有很高的权利，因此，他也可以接触到第一手的设计稿。于是他就把稿子偷了，卖给宜星，一连两年。
李航的偷来的设计稿，是木鱼最终要下手制作，发给工厂的成品稿；而穆小央提供给宜星的，则是产品的概念稿，自然要简单抽象一些，所以曹文光才会不满“这次”的稿件。
后来，为了汪洋、大童发、宜星联手扳倒木鱼的计划，李航还帮曹文光说服了穆恩拍摄了废弃工厂的视频，当然，那张以前签过的合同照片也是他提供的。之后计划失败，李航因为生气他们没用，不再提供给宜星设计稿。所以宜星高层才想出了找木鱼签合约，两个公司“设计共享”的计划。
穆小央嗤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然后翻开了合同，把原本的五年时限改成了一年，递给了曹文光。
“曹总，很感谢您的坦诚。”他边说着，边给曹文光点了点合同上修改的部分，“也因此，我不打算对宜星做什么，毕竟是我的人主动找上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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