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涵走了，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打量起了四周，这一看才发现，酒吧里盯着自己的人竟然不少。
一个男孩和他目光对上，索性端起桌上的玛格丽特便径直过来，蓝色的酒液在杯壁中轻轻摇摆，泛着钻石般的水光，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穆小央的莫吉托，“你是0是1？”
“什么？”穆小央没懂。
那男孩愣了一下，本来都抬到嘴边的杯子又被他取了下来，“你不知道这是个gay吧吗？”
……
怪不得卫涵知道要来这里之后脸色那么奇怪。
“抱歉，我不知道。”他只好这样回答。
男孩笑了一下，“小直男，那你快出去吧，你不知道你坐在这儿有多……”他贴近了些，说完剩下两个字，“可口。”
“我不是直男。”穆小央坐正了身子，和他拉开一点距离。男孩看着大概只有20出头，也是普通大学生的打扮，并不令人反感。
男孩又来了兴趣，“那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咳咳咳……”穆小央差点被口水呛到，“你们gay说话都这么露骨的吗？”
男孩摇了摇手指头，“不是你们gay，是我们gay。看来你是个0，再见！”
说完，他便拿着自己的酒杯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穆小央被他的无情所惊到。心里理了理男孩说的话，所以说，0就是受，那1就是攻了呗。
他正想着，又一个男人拿着酒过来了。
他要比那个男孩看着大点，估计和自己差不多年龄，就是一头鲜艳的红发和耳朵上一连串的耳钉叫穆小央看着眼疼。
“你好。”那男人和之前那个人一样，先碰了碰他的杯子，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你好。”穆小央淡淡地答道，他已经有些后悔来这了，酒吧实在没什么意思。
来人对他这副冷淡的态度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悦，仍旧保持着那份笑容，故作绅士地与他套着近乎，“刚才看Johnny走了，我就知道，我们一定是有缘分的。”
穆小央听着他低劣的套路话，抬了抬眼皮，“是吗？”
红发男人一挑眉，自信满满地道，“当然，你看，从我坐了过来，他们就不敢再看你了，相信我，宝贝，我是这个酒吧里最有实力的人。”
卫涵的一句宝贝叫人腿软，可这人的却让人心生厌恶。
穆小央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确，之前放肆打量他的视线几乎全都消失了，仅有的几个，还是偷偷摸摸的，带着惋惜。
趁他环视四周，那男人又与他碰了一次杯，一些白色的粉末不经意间从他的杯口坠落，掉进满杯的莫吉托里，融化不见。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William，你呢？”
这里的人似乎都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外国名字，穆小央眯了眯眼，信口胡诌道，“我叫Drake.”
“哦，Drake。”William念了一下，“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
卫涵真该来听听。
穆小央对他的印象不好，也许是因为他咸湿的目光，也许是他那副自大的表情，也可能是因为那双蠢蠢欲动的双手，总之，他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毡板上的肉，好欺负的那种。
“怎么不喝酒？”William问。
桌上来过人之后，开过的酒就不能喝了，这是夜场一贯的规矩。
穆小央眯着眼，眼前的人明显是酒场的老手，没道理不知道这个，除非……
他笑了一下，卫涵还没回来，陪他过两招也未尝不可，他心里冷笑，面上却温和地道，“莫吉托没劲儿。”
William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朝他递了过去，语气暧昧，“那你喝我这杯？”
穆小央将他伸过来的酒杯推了回去，“红酒也没劲。”
“行，那你点，算我账上。”William说着，又凑近了些，虽然像是在说悄悄话，可声音却大得附近几桌都能听见，“门口那辆保时捷911看到了吗，我的。”
穆小央回忆了一下门口停着的跑车，捡起曾在人间天上锻炼出的职业笑容，一脸“羡慕”地道，“真的吗？”
William见鱼儿上钩，更是得意，“你点就是了。”
穆小央抬了抬手，“服务员。”
安童本来拉着卫涵叙旧，目光扫到穆小央，皱起了眉头。
“你的小宝贝被人看上了。”他朝穆小央的方向努了努嘴。他不知穆小央是和卫涵一起来的，只当是卫涵破天荒地搭讪了人，便想借此打趣一下他。
卫涵回过头去，果然，穆小央的面前正坐着个红发男人，两人挨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安童瞧着卫涵，一脸玩味地在他耳边煽风点火，“那是孙仑，孙氏的旁系，平时玩的很花，还专门喜欢挑新客……下药。”
卫涵不认同地看他一眼，“那你怎么也不管管。”
“大哥，你以为谁都和你家一样啊，我要赚钱哎。”安童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卫涵没什么反应，又换上了一副贼兮兮的笑，“你的小宝贝说不定已经被下药了哟。”
“他才没那么傻。”卫涵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神却忍不住望向穆小央，怕他不小心着了道，“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啧，口嫌体真正的男人。”
卫涵刚走两步，不知道哪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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