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磨自己值得吗？”我也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只是就想问他这么一句话。
“忘记才是折磨。”他回答我，语气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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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过去没那么可怕，总有心结解开走出来的一天，可怕的是忘记过去。年少时的风雪夜，年少时的动心人，年少时的山河水，一瞬的眼神相对与长久的爱意交织都不该被忘记。”
“你看起来煎熬的，于我是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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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得端正，一句句地说，全然不在意我是不是在听。
我因疼痛可以舍弃的记忆却被另外的人深深记得，幸运与否全看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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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是折磨，那被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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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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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一趟医生那里，拿回来我的钱包。
“要你送钱的是什么人？”
“一个老太太，不知道算不算你嘴里的不三不四的人。”
我的语气不善，他忙做辩解：“没有的事儿，我不想你跟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来往不代表你认识的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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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我问：“你就那么确定那天你见到的人是吗？”
“你当时就是带着目的跟着我的，你说他叫你一声哥，难不成还真是你亲弟弟？人前叫你哥不代表背后就不捅你刀子，这个道理你应该领悟得比我深。这两年的事儿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你跟的那个人把你带回中国就没安好心，东窗事发你就是那个替罪羊。”
我不喜欢听道理，道理谁不懂啊，有用吗？
“我管不了之前他怎么对我，反正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醒来是他给我一口饭吃，我不是个好人，没想过保家卫国，谁给我活路我就跟谁。”
“不管你以前怎么想的以后都不一样了，你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都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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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忘记以前了，也知道不能把未来交给别人掌握。
“我在这儿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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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天。”
我没来得及说话，护士敲门进来，是给我送药，她看了一眼常安，把药放在我手心，笑眯眯地说：“你是我见过最省心的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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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把药倒进嘴里的动作，随即张开嘴让她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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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省心是好还是不好？”常安站在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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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常安跟她搭话显然受宠若惊，未施粉黛的脸微红着，娇羞作答：“看着是好的，会说会笑的，具体的得问主任，我不好下定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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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心粘粘的，出了薄汗，我把手放进被子里面小心地把手心里的两个药片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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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已经给常安加了一张用作陪护的床，用我监护人的名义，借的警察的身份，我在这里住了多久他睡了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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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熄灯了，我先走啦，晚安！”护士热情地跟我们道别，准确来说是跟常安，女护士的脸上朝着他，钦慕之意昭然若揭。
我不动声色地下床，拿起杯子的同时把粉粹的药末倒进去，又拿起桌边的牛奶倒入杯中，然后放进微波炉等它溶化。
我的心跳没有很大的起伏，我把牛奶递给常安，他欣然接受，这倒让我松了口气。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同样为自己弄了一杯热牛奶，接下来我只需要等他睡过去。
他本意还想跟我说话，我急忙转过身躺下，药都喂了我不想再被他的语言干扰实施我的计划。
灯光熄灭我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
我叫了他两声，没有回应，我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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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下床，摸到他的衣服确定我的钱包和车钥匙都在，我套上他的裤子钻回被窝，还是得睡一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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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很短，外边值班的是满月，根据下午六点升起次日六点落下、此刻运行的方向简单看来，现在是凌晨两点到三点，我只需要继续等待三到四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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