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也回了他一句：“因为晓梦不是白楚楚。”
章邯沉默着思忖了片刻，大概也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便不再进行这个话题，只道：“那去军营吧，影密卫也到东郡好几天了，我们去会会那个白屠。”
我十分赞同：“好。”
原先我和章邯来东郡的路上倒是不着急，两个人都是悠悠然的，不过自从他说出要去军营，我就发现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急躁。
我问他：“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章邯换上盔甲扎好马尾，道：“有这么明显？”
“非常明显了。”我一边捣鼓自己的头发一边回答他，“话说这个头发怎么洗掉啊？”
他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只催促道：“加紧，天黑之前必须到军营里。”
他这样说，我当然不敢拖他后腿，但始终有些好奇，就问：“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有事情要发生，到底怎么回事？”
章邯闪烁其词：“没什么大事，到了就知道了。”
我捧过秋骊剑，道：“行吧，我们走。”
到军营的时候，天边残阳似血。
章邯带着我和一队影密卫畅通无阻地走进营地，远远看见白屠从营帐里走出来。
章邯摸出影密卫的令牌举在胸前，一言不发地走到白屠面前。
白屠本来已经准备说话了，但当他看清来的是我们两个，惊得连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章邯没理他，直直往营帐里走。
白屠见章邯目标明确，脸上神色微微一僵，随即又变回正常，显然是在掩盖什么。
他正要跟着章邯走过去的时候，我却把他拦了下来。
“白屠将军。”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十分面熟，帝国钦犯，如果人人都像白将军这样抓捕嫌犯，大秦的牢中岂不人满为患？”
白屠浑身一颤，急忙道：“是小的有眼不识，冲撞了章将军，小的在这里给将军赔罪了。”
“章将军也不是什么记仇的小人，何况——”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者无罪嘛。”
“是是是，谢将军宽宏。”
片刻后章邯从营帐里走出来，我向他看过去，发现他微微冲我摇了摇头。
看来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这才从白屠身边离开，走到了章邯那一边。就听章邯问道：“押运任务安排得如何了？”
白屠像是暗暗松了口气，遂又招来一人，正是钟离昧。
白屠介绍道：“这便是此次押运的先锋官。”
章邯向钟离昧询问了一番，虽然钟离昧都回答的仔仔细细，但章邯似乎对答案并不十分在意。
末了章邯便让钟离昧和白屠离开了营帐，现在白屠手下的东郡兵力由他接管。
在确认白屠已经走远之后，我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刚才你想在营帐里看到什么？”
章邯正在慢条斯理地拆卸自己手臂上的护甲，听我这么问，稍微抬了抬头，道：“一个人。”
“谁啊？”
章邯笑了笑，道：“往后你会知道的。”
又是这种意义不明的话，这个人实在是没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清楚非要遮遮掩掩，好歹我们现在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我故意激他道：“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呀。”
听我这样说，章邯再看我的眼神中就带了些揶揄的笑意，他道：“当然相信大师，不过有些事我还不知道如何说。”
如此说着他站了起来，开始解下胸前的盔甲。只一眨眼的功夫，他浑身上下就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了。
“等等等等！”我跳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章邯一脸无辜地对我道：“脱衣服睡觉。”
“你非要当着我的面脱吗！”
章邯套上一件宽松些的袍子重新坐下，微微勾着嘴角对我道：“大师的营帐已经安排好了，影密卫会带你去的。我正疑惑大师为何不问，是想一起睡在我的营帐里么？”
我瞠目结舌了半晌，终于憋出两个字：“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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