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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军情就是，王离的百战穿甲兵，不知何时已经抵达东郡大泽山了。
恐怕是有什么消息泄露出去，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出面。
几人一合计，当下就准备把山洞中的百姓转移。
于是章邯也决定离开。
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纵横几人合作，既然目的达到了，他也没有久留的必要。
离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卫庄盯着我看了很久，但我始终没有回头去看他。
记忆大师这东西的确神奇，最适合我这种人。虽然这对卫庄来说有点残忍，但说到底我还是更爱我自己。
我想到穿越过来前看到过的一段话，“人的一生是万里山河，来往无数客，有人给山河添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他梁骨。大限到时，不过是立在山巅，江河回望”。
对啊，所有人于我的这一生，都不过是过客而已，能和我一直走到生命尽头的，不过就是我自己而已。
章邯安排了韩信别的任务，于是回去的路上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边走边开始絮絮叨叨地分析：“说起来，既然我们都知道了是罗网在背后做手脚，嬴政又让你查清事情的真相，现在可不可以算是结案，回咸阳去禀告了？”
章邯答道：“尚且不能。”
“为什么啊？”
“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是推不翻赵高的——就算有，也还是很难推翻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点情绪低落，和我平日里见到的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不大一样，我问道：“怎么了？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
突然之间他停住了脚步，用我几乎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说：“难道我没试过么？”
“什么意思！”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闪过一些残破的画面，都是我和他有意无意的对话片段。当时这些对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对，可是如今串联起来，却让我发觉了一些之前忽略的问题。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些什么？”我绕到他面前以免他又想蒙混过关，“我想起来了，之前你总说我和以前不一样，可那时我们总共见过没几次面，你说的以前是哪个以前？”
章邯垂着眸子，不说话。
“还有——那次去白屠军营，你十分着急像是在赶什么时间，到了之后却没有见到惊鲵——你怎么知道那一天惊鲵会出现？”
章邯仍旧不说话。
我向前走了一步，和他之间不过是一个拳头的距离，我抬起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还有今天，你说‘果然还是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章邯沉默了片刻，沉沉的眸色中终于开始带上些笑意，可那样的笑意看在我眼中，却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像是无奈，又像是挣扎，更像是到最后穷途末路，回首无路可退的绝望。
“你……”
他开口道：“大师果然不同凡人，直觉竟是如此精确。”
我品出些不对头，道：“你把话说清楚。”
“你没说错。”他勾唇一笑，“这些事情我的确都知道。”
我瞪大了眼睛问他：“提前知道？”
他点了点头：“是啊。”
我诧异不已，甚至连话都说不完全：“怎……怎么会？”
章邯脸上的笑意中已经带了些苦涩的意味，他看了我片刻，道：“说起来你或许难以相信，我是重生的。”
沃特？
沃特妈惹法克？
您再说一遍风太大我没带眼镜听不清？
他居然是重生的……他是重生的……重生的……啊什么鬼啊！
辣鸡楚岚君，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什么辣鸡天乩宫，什么辣鸡系统啊，你这系统被病毒攻陷了吧！要不要用3x0杀一下毒啊！
章邯见我不说话，自己又继续道：“很难相信吧，但这的确就是事实。我知道事情会如何发生，也知道结局——可我始终无法改变。”
我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重新进行正常的思考，重生配穿越，简直就是……
“那么，你都知道什么？关于我的结局。”
章邯的眸色变了又变，终是流露出一丝的不忍，他对我道：“你是……”
一道惊雷。
雷就落在我们两人的面前，约莫十步不到的位置。我确实被这一声雷吓得不轻，尖叫了一声躲到章邯身后。
章邯转过头来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笑道：“不想一向超脱世俗的晓梦大师居然也会有如此落魄的时候。”
我郁闷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模样十分外强中干，开口说话时候声音都是抖的：“平地惊雷……有古怪。话说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来着，我是什么来着？”
“你是……”
章邯只说出两个字，却又是一道雷落下来。这次这道雷劈得离我们更近，就劈在我们身旁的一棵树上，这棵树瞬间被劈成了两截。
我都要被吓疯了。
这雷要是劈在人身上还了得啊？那还不得直接死翘翘啊！
两道雷来得十分古怪，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怎么就劈了两道雷下来？而且都是在章邯要说出我结局的时候。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该不会是有不可抗力的力量在阻止你说出后面的话吧？”我的视线从焦黑的树干上移到章邯脸上，“第一次是提醒，第二次是警告，如果再有第三次，雷可能就要劈我们了——这难道就是，天雷？”
章邯一皱眉：“天雷？”
我垂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地方，抬头对他道：“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去一趟泗川郡！”
【第五卷·大秦·入世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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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楚楚提到看到的那句话来自尾鱼的西出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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