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楚岚君捧了杯茶坐在我对面。
他愤愤然地评价道：“太暴力了。”
我挥了挥拳头示意他，他立刻低头喝茶。
大概二十分钟之前，楚岚君告诉了我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这件事足够再一次颠覆我的认知。
他告诉我，在我离开天乩宫后，他再一次调出系统仔细查了查，此前一直模糊不清的设定明朗起来，而主角也发生了变化。
楚岚君的原话是，你所处的世界是大女主设定，你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角。
我的下巴落到了地上。
当我把下巴重新装回去的时候，我颤颤巍巍地道：“你放屁，大女主哪有我这样的，你看看皓x传、独x皇后和x摇，哪一部的主角是我这个鬼样子的？要悲惨经历没悲惨经历，要男人没男人，混成我这样的主角也是开天辟地第一个了吧。”
楚岚君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一路过关斩将全靠男人的那叫大女主吗，那叫玛丽苏。但是你看看你，八岁，凭一己之力击败了天宗诸位长老，十四岁，又凭一己之力把韩国朝堂搅得天翻地覆，现在十八岁，已是一宗之主。哪个不是靠你自己得来的，在此期间你靠过什么人吗？”
我仔细一回忆，好像这些年的路的确都是我一个人走的，我天生的性格中也带了些许的拒人之外，所以做事的时候更倾向于自己去做，而不是依赖别人。
这么一说，好像我的确挺符合楚岚君说的主角人设？
楚岚君见我逐渐接受设定，便又开始教训我道：“但是我这边又收到了systems error的悲惨消息，我调了记录一看才知道你特娘的又飘了，按照剧情应该是你被逍遥子说服然后加入反秦的阵营。”
“啥？”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他说服？你知不知道天宗和人宗分裂了三百多年了，就是因为两边打嘴炮谁都没法说服谁——怎么可能一下子到我这里就这样了？”
楚岚君翻着白眼回忆了一番，与我道：“也不是立刻就反水，但绝对不是你和逍遥子吵了一架还头头是道。”
我心说那你要我怎么办？
他托着下巴还在继续说：“这样下去不行，不按剧情违背天道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得想个办法让你和人宗的气氛缓和一下，用什么办法呢，不如我开个后门……”
“不要。”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我不要听剧情的安排。”
楚岚君有些意外，皱着眉头问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提高了音量，“我管他什么天道不天道的，我都不会按着他想要的意思来。”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完全按照天道来走，那我和没有思想的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你疯了！”楚岚君怒了，冲我吼起来，“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依附天道存在的，你不遵循天道你想干什么？逆天而行吗！”
我毫不示弱地吼回去：“我是我自己，不是晓梦也不是天道的附属品，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事准则。不是我求着它让我来这个世界的，我凭什么要听它的！”
楚岚君瞪了我一眼：“天道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你不可能违背的。”
“不。”我盯着他，语气十分坚定且决绝，“我可以试一试。”
楚岚君一拳冲我挥过来：“晓梦！你他娘的要疯自己疯，别带上我！”
好巧不巧这一拳正中我的鼻梁，接着鼻血就流出来了，我和他都愣了片刻，然后我毫不犹豫地也揍了他一拳：“一开始老子就没要你管我！”
然后我俩就打了一架，结果就是楚岚君这位比我还娇生惯养的天乩宫主人，被我三两下放倒在地，一边揉着老腰一边喊爸爸。
我用袖子擦着脸上的血，又瞪了他一眼，喘着粗气问道：“你特么服不服？”
楚岚君的左脸已经有变青变肿的趋势，他哆哆嗦嗦地看着我道：“服服服。”
*****
我和楚岚君的谈话很不顺利。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我现在真的是主角了，而且是唯一的主角。
楚岚君抹着我给的消肿药膏，一边与我道：“你和我吵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天道使者，你不会以为揍我就是打天道的脸吧？小孩子行为。”
我翻了个白眼道：“老子想哪天打人就哪天打人，还用经过你同意？”
楚岚君气得跳脚：“你打的是我好不好！”
突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微微噘了噘嘴，将头撇过去不看他。
楚岚君忽然就泄了气，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你我现在怎么也是一条船上的，能不能表现出一点队友之间应该有的友好和默契？”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不能啊哥哥，除非你同意不要管我了，让我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楚岚君开始摇头：“那不行，你如果和天道所设定的差太远，一道天雷劈下来是会死人的。”
我眼一闭心一横：“反正我不会加入反秦阵营的。”
“为什么？”楚岚君眯着眼睛凑过来，“是这边有你喜欢的人？”
我瞪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他：“你胡说什么啊。”
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啊，就算有，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楚岚君不说话，一脸坏笑的模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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