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走了，”南宗源说，“有点累，我们找个地方坐到晚上八点半再去KTV吧。”
“附议。”张凌也说。
江于斌提议：“那去苏维坐一会儿吧，那儿位置多坐得开，奶茶也好喝。”
许如正好把耳机拔了，听见了他们的聊天。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苏维。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人并不是很多，何陌才得了空去吃晚饭。
许如到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何陌，他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轻松的心情就被隐隐的失落感代替了。
何陌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看见几个男生坐在靠近吧台也靠墙的位置打斗地主，他们在出牌的间隙互相调侃，热闹得很。
不过有一个男生戴着白色的棒球帽，没有参与他们的游戏，靠着墙安静地玩手机。他的整张脸几乎被棒球帽盖住，别人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他后脖颈上短短的一茬头发和帽子上惹眼的字母R。
何陌盯着许如看了一会儿。
许如仍然低头玩手机，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何陌也没再继续盯着他看，回到吧台帮着曾叶叶收拾桌面，只是时不时会控制不住地往那边看一眼。
后来许如倒是放下了手机，他正好面对着吧台，一抬头刚好看到了正在注视他的何陌。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忘了收回目光。
许如看见何陌一瞬间睁大一些的眼睛。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许如想。
他是那种标准的大双眼皮，眼珠子是纯正的黑色，水润水润的，睫毛也很长，不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眼睛。
他的眼里有星星。
许如记得网上的小姑娘经常这样赞美她们偶像的眼睛。
他在这一瞬间觉得这句话其实很适合何陌。
何陌朝他笑了一下，两颗小小的虎牙不小心露出来一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柔软。
他鲜少有这样笑的时候，平时他懒得跟别人说话，也懒得朝陌生人笑容满面，他不笑的时候浑身散发着懒散的冷漠，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许如朝他点头之后移开了视线。
何陌愣了一下，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他很快就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儿。
七点半过后店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小情侣最活跃的时候，要么一起去看电影了，要么就一起出来逛街，顺手买杯奶茶带着喝或者干脆就坐在奶茶店不走了。
苏维是有名的情侣聚集地，不过情侣一般都会到楼上的专座去，二楼的桌子与桌子之间阻隔做得很好，空间也比较大。
这是苏维为了防止情侣们给光大单身狗带来刺激专门设计的，方便小情侣谈恋爱，也方便单身狗放松，有时候还能起到帮初高中小情侣防家长的作用。
人一多起来，何陌就开始忙得脚不沾地，脑子里全是各种奶茶的配方，也就分不出心去注意其他人的情况了。
周柄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到何陌，因为在吧台前面那张桌子上的四个人实在是太他妈显眼了。
“呵呵，”张凌扔了一张牌下去，嘲讽南宗源：“要不起了吧？你个菜鸡。”
南宗源刚想回击，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发现是真的要不起。
不过他仍然不服气：“不过是这局运气不好而已，你这个人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这一局南宗源是地主，江于斌帮着张凌一起嘲讽他：“你算了吧，上一局你还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呢，这么快就变了，渣男。”
又轮着出了两圈牌，这一轮张凌放弃：“不要。”
南宗源立刻丢了一张牌下去：“怎么？这才过了多久？这么快就要不起了吗？”
张凌把所有的牌合上，伸了个懒腰：“当然不是要不起啊，这不是怕你哭着叫爸爸吗，给你留点面子。”
“哎哟，”这时候又轮了一圈，南宗源把手里藏了很久的王炸砸下去：“好臭的口气。”
这个场面十分热闹。
店里坐在他们旁边的基本都在围观他们打牌，别人听着他们一套又一套的骚话，觉得非常有意思。
特别是他们隔壁桌的那几个小姑娘，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又不好意思放声大笑，憋得十分难受。
还是江于斌先看见了周柄，朝他招手：“这儿呢这儿呢，你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我刚还以为你化了个完美的妆才出了门呢。”
“你滚吧，”周柄回击他：“我跟你这种不修边幅的人能一样吗？我出门前是要洗澡的。”
周柄是江于斌的高一同学，他们两个玩得还挺好的，所以这次生日江于斌也叫了他，正好周柄住这附近，就过来跟他们一起去KTV。
江于斌给许如他们介绍了周柄，又向周柄一一介绍了这几个人。
“许如？”周柄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啊？”
“耳熟才是正常的，”江于斌笑了笑：“不是每次颁奖都有他吗，你估计是站在领奖台下听见的。”
“啊！许如啊！”周柄突然想起来：“梁......啊，很多女生的男神。”
其实周柄在高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许如了，不过对他的印象一直是“很牛逼的年级第一”。他也听说过许如的一些小道消息，比如说家里有钱啊，长得很帅但是不爱搭理人啊等等，但是他一直就没能把“牛逼的学霸”的名字记住过，所以当时他听到梁雨慧说许如是她男神的时候，半天没反应过来许如是谁，还觉得这个名字娘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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