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角落并没有清净多久，别人害怕许如的气场不敢闹到这儿来，江于斌那几个人可不怕。
江于斌把歌曲暂停了，拿着话筒cue许如：“如哥！谢谢你送的鞋！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我没想到你这种被人欠债脸能那么细心！”
他仿佛忘了链接是他自己亲手发给许如的。
何陌还是第一次听说“被人欠债脸”这个词语，不过他大概能猜到这个词语的来源：小说里不是经常用“像别人欠他两百万”来形容别人脸色冷漠吗，估计这个词的意思就是说许如脸色不好。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江于斌也不是专门为了感谢他才把歌停了的。
江于斌：“如哥，为了让我更感动，你唱首歌吧。”
......何陌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种骚操作。
“唱一个！”江于斌一起头闹许如，人群就开始骚动了，一开始还很矜持的女生们在这种时候闹腾得比男生还厉害。
何陌看了一眼许如。
他觉得此刻的许如是有点想把江于斌按在地上摩擦。
他莫名有点想笑，但为了许如的面子，只把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偷偷笑了一下。
但许如还是看见了，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小声对他说：“想笑你就笑吧。”
何陌立刻把放在嘴边的的拳头拿下了，裂开嘴无声地笑得很灿烂。
许如看得愣了一下。
何陌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眼角有一些淡淡的笑纹，长长的睫毛只差一些就能扫到眼睛下的卧蚕。
一瞬间他脸上所有分明的轮廓都变成了说不出的好看。
何陌笑完之后凑过去小声问他：“你不去唱歌吗？”
许如本来想说不去，但看了他一眼之后还是走上了主唱台。
一时间整个包厢都变得特别的安静。
何陌看见许如在点歌机上点了一首歌，但他没有去看大屏幕，甚至没有注意去听歌曲的前奏。他只是看着许如点完歌后坐在那张高脚凳上，把话筒架调到了适合他的高度。
歌曲的前奏响完，许如张开了嘴：
没什么能够取代眼中的荒诞
没什么能够记下这世界我的存在
我只是一粒尘埃
飘渺在世界线上无法等待
不知为何等待
许如唱这首歌的感觉跟唱刚才那首生日歌的感觉相差甚远，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虽然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但何陌觉得他确实在这首歌里倾注了许多感情，唱得人的心跳不自觉地漏跳了半拍。
这种感觉在他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尤为明显：
我只是一粒尘埃 渺小却守护我的爱
受伤 释怀之后全都有我承担
“啊，卧槽，”何陌身边的那几女生小声惊呼：“真好听啊。”
何陌觉得她们说的没错。
真他妈好听啊。
“好棒啊。”身旁又传来女生的低声夸赞。
何陌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听见她说话的时候才往旁边看了她一眼。
他记得这个女生，江于斌介绍完他们的时候就是这个女生说了认识许如。
女生看见他的眼神，可能是因为已经放开了，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羞涩，大大方方地朝他笑了笑，还主动跟他搭话：“他是不是唱得很棒？”
何陌点了点头。
女生又笑了笑：“你是何陌对吧？2班的，我认得你。”
何陌觉得现在的女生都很神奇，感觉她们谁都认识。
他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只好又点了点头。
“许如真的很帅啊，”女生又说：“你也很帅。”
何陌知道有些女生会私底下讨论他的长相，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认识的女生那么直白的夸赞。
他说：“谢谢。”
除了谢谢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是很想说话。
女生大概是看出来了他确实不想说话，只笑着问了句“我是不是该说不客气”就走了。
“如果有一天，我能给你温暖。”许如像是用气音把最后一句念白说完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比刚开始唱歌的时候还要低沉，何陌的心脏忍不住颤动了两下。
许如走下来的时候何陌低头把手机屏幕给按亮了，手指在上边划来划去，划了半天都没有在哪个页面上停留超过十秒钟。
许如坐到了他旁边。
何陌以为他会打开手机玩，没想到他确是带了点非常不明显的笑意看着他，然后问：“我唱得好听吗？”
“......好听。”何陌回答。
许如这才掏出了他的手机开始给屏幕解锁。
过了大概十分钟，许如用手肘轻轻地怼了怼何陌的胳膊，问他：“你饿吗？”
何陌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摇了摇头：“不饿，怎么了？”
许如从旁边把头轻轻地靠在他肩膀上，似乎还带着点小心翼翼，只是靠上去了，但是何陌的肩上并没有感受到重量。
然后何陌听到他小声说：“我饿了。”
不知道是不是何陌的错觉，他居然听出一丝丝委屈。
他侧头看了一眼许如，觉得他有点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他莫名想伸手摸一把他的脑袋。
“啊。”何陌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词。
许如继续小声说：“我想吃蛋糕。”
眼睛还看向了何陌放在桌上的只吃了几口的那块蛋糕，像极了求投喂的宠物。
何陌有些哭笑不得。
他把蛋糕给许如递过去：“要吃你早说啊，我又不会不给你吃。”
许如弯了弯眼睛，捧过他给的蛋糕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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