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无比讶然地盯着吕亥。
“业城的切利尔·贝尔大师？你确定？你也是他弟子？”
吕亥不能理解他的惊讶是为了什么，很自然地说道：
“我老师啊。你也是他弟子？”
萧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我哪里有资格得贝尔大师指导，我的钢琴才刚刚入门呢……不过，我们老大是。你大概要找得就是他吧。”
提起自家老大的成就，萧阳自豪的好像那份荣誉也是他自己一份。
“你一定知道，我们老大可是上上任亚洲钢琴大赛的冠军呢。”
那就不错了，和老师说的一样。
吕亥问道：“你们老大叫什么名字？”
“郝决明，你要找的是不是他？”
“名字不重要，他只要是老师的学生就好，现在人在哪里，我过去找他。”
“我们老大这几天有事不再，下个星期一才会回来，你有什么事么，告诉我也行，我会给你转达的。”
“我写了一首曲子，想请教他一下。”
“写，写曲子？你自创的？”
“嗯，很奇怪么？”吕亥微皱眉望着他，这人怎么老是一惊一乍。
“实在是令我太意外了，你才多大啊，作曲不是应该很难的么？”
吕亥淡然道：“老师说，水到渠成。”
萧阳无言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念头一转，提议道：
“恰好我也懂一点钢琴，不如你弹一遍，我给你看看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好不好？”
一方面，萧阳对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大的师弟不太信任，贝尔老师是什么人，那是随便谁都可以拜为师傅，拿出来招摇的么？
另一方面就是，他更不愿意相信，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小屁孩，居然有他说的那么厉害，让他一个成年人情何以堪。
尽管吧，这个小屁孩看上去好像还的确是那么一回事，气质比他这里的学生不要好太多。
吕亥爽快地答应了，但是有条件，“你这里有没有好一点的钢琴？我用不惯这些。”
小屁孩条件真不少，萧阳磨牙。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接下来证实这孩子不过是吹牛而已，他就不顾及面子，狠狠揭穿他，让他还敢不敢目空一切。
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萧阳从一大串钥匙里挑出一把，对吕亥道：“跟我来。”
这里有一个房间，是创始人专用的，即萧阳口中的老大，贝尔老师的学生，吕亥的师兄。
素日若他不在，房门紧锁，萧阳为了灭他眼里吕亥骄傲的威风，决定破例一次。
房间里，落地窗前，摆着这个训练基地最昂贵的钢琴，恰是吕亥提到的，丝毫不逊色于斯坦威的，奥地利原产——贝森朵夫钢琴。
萧阳得意地对吕亥说道：“你去看看，比起你家里的如何？”
手指一带而过，音色悦耳，吕亥点头道：“比起你外面的那些残次品，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家的。”
“残次品？”
萧阳差点被气笑了，他们基地的宝贝，招牌之一，到这个小屁孩口里，居然都成了一文不值的残次品了。
“小弟弟，说话不要太大了，牛皮不是吹大的。”
吕亥不懂他的喻词，也不在意，第二遍纠正他的称呼，“叫我名字就好。”
萧阳挑眉道：“好啊，小亥，请吧。”
小亥？小孩？小害？
吕亥唇角一抽，他真不喜欢这个称谓。
萧阳满脸质疑地望着他在纯黑的钢琴前坐下，然后开始试调，满是不怀好意，邪恶地期待着他出糗。
别怪他不地道，自己的心血被一个未成年的娃娃大放阙词，贬得一无是处，他实在地道不起来。
而吕亥根本发现不了他的情绪变化，渐渐的开始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作曲里。
他闭着眼前，手指的肌肉有自己的记忆，熟练地将他带入那个满是花香，如火如荼，灿烂无比的世界里。
音乐一响，萧阳的表情慢慢的发生了变化，起先是不屑一顾，而后混合进去惊讶，最后凝固成呆滞了。
天下，居然真的有天才，而他有幸，见到了第二个。
不，或许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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