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二天,云长续和顾随盲被暴躁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嗯……”云长续轻哼一声,从顾随盲怀里爬出来,揉揉眼睛看着房间门。
也不知道门外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那门发出剧烈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拍在地上。
顾随盲很不爽。
他怀里的宝贝儿因为这个敲门声,自个儿爬出去了。
顾随盲因为不爽,硬是拉住了想要去开门的云长续,无视了敲门声,把两人的仪容仪表整理的干干净净,再去开了门。
打开门来,发现是脸色臭臭的红灯笼。
红灯笼的手因为门被从里面打开而尴尬的悬在半空之中,掌心与指腹已是一片通红。
他毫不在意的把手收回去,问道:“顾公子,你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跑到云公子,的房间来?”
顾随盲神色冷淡,“你说了不能串门吗?”
红灯笼的脸色更不好了,他确实没说过。
云长锡和云长南的房间与这间房间隔的有点远,这会儿刚走了过来,一听对话就猜到昨晚的事了。
“你们府里还限制客人的行踪啊?”云长南讥讽道,“这是做客啊还是坐牢啊?”
红灯笼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旁的黄灯笼冲他们咧嘴微笑:“对不起,只不过他,也是为,你们好,若是不在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
竟是明晃晃的威胁。
“放心,不会让你们担全责。”顾随盲淡淡的说。
黄灯笼还在笑,他拍了一下红灯笼的背,红灯笼迅速调整好脸色,乍一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么,便请贵客随,我们移步,至正殿。”红灯笼又笑了。
“家主已,恭候多时。”黄灯笼笑着接道。
四人之中只有云长续应了一声,其他三人都面色不善。
走在路上,却没有看到出来红灯笼和黄灯笼以外的人。
四下竹子成林,且竹林长得特别高特别茂盛,投下的阴影都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四人跟着红灯笼和黄灯笼的身后,传音入脑的私密聊天。
云长锡:“小心为好,你们看这天。”
云长续微微抬头。
这天完全看不出早晨快要正午了的样子,反倒像是傍晚。
天空灰蒙蒙一片,却看不到一片乌云,并不是因为要下雨才会如此之黑。
时不时总有几只黑色的禽类飞过,发出叫声,听着有些凄厉,云长续完全认不出那是什么禽。
云长南:“嗯,我刚刚悄悄试探了一下那俩结巴,发现我根本探不出什么。”
以云长南的修为,探不出红灯笼和黄灯笼的修为,只能说,要么他们的修为在云长南之上,要么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不过这两者的可能性都不大。
四人更倾向他们有什么可以掩饰修为的秘法。
前面的红灯笼和黄灯笼停住了,“贵客,正殿已至。”
所谓的正殿,倒是修建的不错,但让云长续很不舒服。
墙壁是深褐色的,地面却犹如干了的血迹,黑红一片,大殿之中的一排木桌也是如此,和先前住的房间里的家具倒是一样的风格。
四处都可以看到精致的装饰品。
云长续很熟悉,就是昨晚在床头看见的那种,系统说那些都是人骨。
大殿四壁之上分别搁着一排蜡烛,不知这位家主用了什么法子,蜡烛之上的火焰是青蓝色的。
青蓝色的火光看上去有点冷,与深色的墙面、地板、家具合在一起,视觉冲击力格外强,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
“来了?”
大殿之上传来一声疑惑,由于灯光太暗,并且他们站的比较远,云长续他们并没有看清说话之人。
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但并不无力,应该是使用了扩音法术,声音隔着整个大殿直达四人耳中,回荡在诡异的大殿之中,竟是多生出一份阴森来。
云长续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只是本能的有些厌恶和抵触这个声音的主人。
红灯笼和黄灯笼在一旁温顺的跪下了,他们俯倒在地上,云长续仔细一看,他们竟是在亲吻着地面,模样别提有多虔诚。
“家主,四位贵客已经领了来。”
“那还不快快把人领了入位?”殿上那人又道,声音不怒自威。
花大力气和黄灯笼从地上爬起来,对四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人顺着披着大红地毯的走道走了进去,由红灯笼和黄灯笼引荐着坐到左侧木桌旁。他们跪坐在蒲团之上,这蒲团倒是软硬适中,挺舒服的。
靠得近了,能看清的东西也多了,微微抬头,便能看到坐在半百台阶之上的“家主”。
听鬼府的家主,竟是一位老妪。
她发丝已然灰白,却依旧一丝不苟的绾在脑后绾成一个漂亮整洁的发髻,灰白发间插着一个翠绿发簪。
脸上布满了皱纹,额头之上的皱纹更是恍若沟壑,整张脸上最吸睛的是她那双眼眸,尽管容貌已显得苍老,但那一双墨色眼眸却依旧明亮。
她内衬白袍,肩上披着黑红长袍,长袍利落垂在身后,平整的搭在地上。她跪坐在木桌之前,腰杆挺得笔直,一派威严。
她对四人露出友好的笑容,“昨日便听有贵客入住却没有前去慰问,今日才前来接待,还望莫怪。”
四人之中属云长锡最年长,处事最得体,他对浑身散露友好的家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还多亏昨夜贵府收留,又怎会不识好歹的怪罪?”
“哪里哪里,客气了。”
“应该的。”
正当云长锡和家主互相谦让打着官腔的时候,云长续却恍若坠身冰窖之中,脑子了轰然炸开。
——准确的来说,在他看清听鬼府家主的时候,他的背后就冒出了冷汗,尽数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和云长续坐在同一桌的顾随盲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他们之间隔了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顾随盲感受到了云长续在小幅度的颤抖。
“怎么了?”他轻声问,手覆上了云长续握成拳头的手上,却发现以往那个时刻都是温软的手变得无比冰冷。
云长续回头,想要对顾随盲挤出一个微笑说一声没事,却怎么都露出微笑来。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青紫,一双顾随盲深深喜欢着的双眸不见平日里的机灵,只剩下恐惧。
云长续觉得他又回到深渊之中了。
殿上那人,和前几日一直在梦里困扰着他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云长续想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却瞧见家主右边的眉梢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和梦里那人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红痣。
这人,和他原来世界的亲生外婆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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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打红灯笼和黄灯笼说话之间的逗号打的我超级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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