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硬碰硬有点磨耐性，但除了利用眼前这唯一的斧头，也没什么能将铁链撼动的了。前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等身上都挣脱开的时候，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一半冷汗一半累的。
程诺活动了一番被嘞红发了僵的手腕，“以后别再说刚刚那种话。”像是警告，也像感谢。
“这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让你出事。”
方黎笑的像认真，又像在调情，程诺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门没有锁，但两人在出去便瞬间湿了一身，不是下雨，而是迎面来了一桶水。不对......程诺很快嗅出了这股过于明显刺鼻的味道，并不是水。
汽油。
董倩文一句话未说，只是不缓不慢地放下了手里空荡荡的桶，看的程诺是哑口无言，柳暗花明没有村。
“你有病啊！”
“你别过来。”董倩文打开了手里的打火机，“这道本来以为是多余的，没想到......你们还是出来了。我说了，只能活一个。”
“好，我留下，你放他走。”
董倩文很快朝程诺摇了摇头，“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
“那在这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也能死的明白点。”程诺见她不搭话，很快问道：“上次的游乐场和这一次，盒子底下都压了一道函数题，它不是没有意义的，对吧？”到目前为止，程诺都没搞清楚董倩文的动机是什么？
她每次的下手几乎都是滴水不漏，巧妙精准，唯独这道数学题，不仅出现了两次，而且其中的含义程诺到现在也没懂，或许这是解题的关键，同时......也能拖延时间。
“一年前，你和方黎的那场演唱会里抓了一个毒贩子。”董倩文有些答非所问，但是接下来却顿时解了程诺的疑惑。
“他姓董。”
......明白了，全明白了。董倩文在报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爸爸？
“一个家的顶梁柱，应该撑起自己的责任，养家糊口爱护子女，而不是倾家荡产去吸.毒还不知悔改。你认为你的爸爸值得你为他这样做吗？”
他确实不值得，董倩文静了许久，眼中的阴郁逐渐被水雾所淹没。
就是现在。
在程诺的设想中，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董倩文迟疑的时间够他扑上去，只要制服了她，就算要同归于尽，那么方黎......起码是安全的。到目前为止，一切本都在发展的轨迹中，可最后却被突然冲出来的方黎打乱了所有的方向。
这里的坡多到数不清，只是大小深浅的区别，方黎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在程诺震惊之余，已经和董倩文滚下了丛林中的密道，等到程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扒开那茂密的草丛下去找的时候，方黎早已经不省人事。
右手湿哒哒的，程诺喘着粗气，颤巍巍地把手从方黎后脑勺下撤出来，月光下，一片腥红。
“方黎！”
......
“方黎......”
“阿诺，你醒了？”
又是这个熟悉的鬼地方，白花花的墙，素到不行的被褥，空气中还有消毒水的味。程诺就着赵夕送来的水，小口喝了个干净，等到完全清醒过来，事情桩桩件件冲进大脑，“方黎呢？！”
“你放心，他没有事。”赵夕按下有些激动的程诺，略带斥责，“你还真能，背着方黎跑了十几公里，好在那会还有夜车路过，不然......”赵夕欲言又止，很快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不吉利的。你多久没吃东西了？送到医院来的时候都休克了。”这还真多亏了董倩文，她的面包是一点都没分给自己，说来也怪，饿了一天，他反而没有感觉了，现在也是。
“我要去看看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情况和赵夕说的所差无几，幸好除了脑震荡以外，其余的都是擦伤了。他躺在床上，一呼一吸十分均匀，活着是肯定的，程诺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我去给你们买点瘦肉粥。”赵夕小声留了句话，轻轻带上了门。方黎没有被吵醒，但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梦，脸色难看的很。程诺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犹豫了一会，还是握住了。
这没有起到很大的什么作用，方黎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程诺只得把手扣上，严丝合缝的，温度踱着温度，才让人慢慢安静下来。等到再想抽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拽的死死的了。
是了，跟自己一样，无声无息就被方黎给吃死了。或许自己并不会讨厌和他交往，并且，这个假设一经出来，自己反而有点心动。
是该给他一个回答了，他等了自己很久。
......
“程诺。”
“唔......”
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好像是这的药水熏得人有些困倦来着。程诺揉了揉睡意未醒的眼睛，朦朦胧胧找寻叫醒自己的人。
赵咚会来找自己这绝对不是意料之外的事，只是未免太快了些，程诺一个哈欠愣是没打出来。
“跟我出来，我们聊聊。”好吧，她难得这么轻声和自己说话果然是怕吵醒了方黎。
“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赵咚找的咖啡厅不远，却恰巧在医院后边，可能不太吉利的样子，少有人来，“你为什么进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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