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课？”
“对。”吃完烧烤，桌子上全是起堆的竹签和空酒瓶，齐然满足的靠在椅子上，点点头说，“听说你以前的成绩不错，帮个忙呗。”
他没有说欠人情的事，毕竟梁歌为他做的那些事儿早就已经把欠自己的人情还清了,但是他说出这句话还是有点勉强的，齐然不喜欢麻烦别人，特别是那种跟他还不是很熟的人。
他和梁歌，还没熟到二话不说就出手相助的地步。
梁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怎么？要发愤图强了？”
发愤图强四个字让齐然有些别扭，不耐烦的问，“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梁歌抽出了一根烟，娴熟的点燃叼在嘴里，才口齿不清的开口，“平时成绩怎么样？”
齐然很自信的回答，“自我感觉良好。”
“多少名？”
齐然想了想，说，“没数过。”
梁歌挑了挑眉，表示没听懂。
齐然很诚实的回答，“就咱高二一共有多少人我没数过。”
梁歌差点被一口烟雾给呛死，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看着齐然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有些好笑，“你这小刺头还引以为荣呢？”
齐然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就特么说帮不帮。”
这要是让酒吧的那些人看到有人敢这么和梁歌说话，那下巴都要惊掉。
“特么去掉。”梁歌靠在沙发上，吐了一口淡淡的烟雾，半眯着眼说，“再真诚点。”
“你特么还来劲了是吧.......”齐然还没说完，梁歌就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凑得有些近了，烟雾喷了齐然一脸,“既然想让我帮忙的话，就得听我的，懂吗？”
齐然近距离的看着梁歌严肃认真的俊脸，硬是把那句特么吞进了肚子里，忍辱负重的点点头。
谁让他这次是真的有求于人呢，要不是为了半个月后的篮球比赛，他是绝对不会开这个口的。
梁歌答应了给他补课，就放假的两天时间，来这个屋补，因为不久就是月考了，所以这几天必须要强化训练，梁歌还给了齐然一大堆之前他写的笔记本，让他回去记。
不过当齐然提出想要来酒吧打工时，梁歌还是被惊讶到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齐然有些莫名其妙。
“我看你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梁歌记得第一次见到齐然时，那一身名牌，脚踩aj，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要来打工？”
“不想花父母的钱呗。”齐然无所谓的耸耸肩。
梁歌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觉得和这个小刺头认识快一个月了，对他的事居然一无所知。
最后，他才叹了口气，按灭了烟头，“那也行，就你这姿色倒是不错。”说着，他又凑近了齐然，轻声笑道，“到时候穿个女仆装站在门口，绝对能吸引很多顾客。”
“滚滚滚。”热气喷在齐然脸上，痒痒的，他炸毛一般，一把就推开了梁歌，连滚带爬的就出了屋，边走还边骂，“梁歌你个老畜生！什么毛病？我呸！”
刚进屋的任超就听到了他俩的对话，看着齐然急冲冲的背影，笑得东倒西歪。
直到齐然消失在了酒吧门口，梁歌才收回了视线，一脚就过去，“笑什么笑，就你丫多事！”
“咳咳，”见他一下就猜出了是自己出的主意，任超咳嗽了一声，才没皮没脸的笑道，“我这不都是为了小铭嘛，我看他的病情好了不少，要是和齐然再多沟通沟通，没准他那病就给潜移默化的给治好了。”
“就你能！”梁歌又给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去招呼客人去！”
“好嘞！”
等任超离开，梁歌才靠在了墙上，又摸出了根烟点上，叼在嘴里，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然从酒吧一直骂到小区门口，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那个口，还被人调戏了一番。
齐然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个女生什么的，从小到大，他就一直活在“长得这么可爱一定是个女孩”的阴影中，就连有的时候打架，顶着那么一张白净的脸，也会被人瞧不起，所以这算是齐然的底线了，只要有人敢拿他的外貌开刷，二话不说必动手，要不是梁歌帮过他，他早就一拳招呼过去了。
“烦！”齐然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这才上了楼，才走到一楼，就突然停住了步伐。
一楼的那面墙上，被人涂满了歪歪扭扭的字。
去死！
杀人犯一家！
神经病！
.......
内容不堪入目。
齐然的眼神有些发直，雪白的墙上，鲜红色的字体让人触目惊心，就像是血，就像是诅咒。
肯定是哪个傻逼的恶作剧。
齐然反应过来，心口猝不及防的就是一抽，有点疼，替梁歌感到疼，他不清楚梁歌的过去，但也猜到了大概，他不敢想，如果梁歌看到了这些，心到底会有多疼。
齐然看了看手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快速的上了楼。
梁歌本来是不打算回家的，但是想到梁铭一个人在家，还是决定回去。
一出酒吧，新鲜的空气就扑面而来，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很多，梁歌叼着烟慢慢往家走，他喜欢散步的那种感觉，不紧不慢的，很享受，享受每一天的生活。
烟雾弥漫中，梁歌想到了齐然，那个小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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